第二章 故人之子(第3/3页)

谢燕鸿说:“你睡你的,我到院子里吹吹风去。”院子里静得很,月光如水,洒了一院子。院里一棵高壮的梨树,梨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一两点白还缀在枝头。

谢燕鸿蹑手蹑脚地往东厢去,长宁被王氏安排睡在那儿。

东厢已经灭了灯,里头的人估计已经睡了。谢燕鸿脚尖点地,猫儿似的摸过去,屏住呼吸,轻轻地将门推开一小条缝,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凑脸去看,里头黑漆漆的,也没瞧见人影。他壮着胆子,又把门推开了一些,悄悄地跨进去。

东厢并不算大,右边便是床榻,床帐放着,估计人就在里头睡着。

总不会是抱着包袱睡的吧,谢燕鸿心里嘀咕着,这长宁看着有些身手,像他这样的,话本戏词里都有安排,都是身世成谜的世外高人,说不定身上就带着些神兵利器。

谢燕鸿越想越来劲,悄悄摸地过去,伸手把床帐撩开,上面却没人。

仿佛一脚踏空,谢燕鸿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猛一回头,却撞上了一堵肉墙,撞得他往后一趔趄,坐在了床前的脚踏上。借着窗外的月色一看,长宁就这么抱手站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也不知道是听见了动静起来的还是压根儿没睡。

谢燕鸿眨眨眼,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好一会儿。

胜在脸皮够厚,谢燕鸿立马站起来,假装无事发生。外头远远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了,谢燕鸿面不改色地说道:“突然想到你还没洗漱,想叫人拿热水过来,给你洗洗尘。”

撇开这深更半夜的,也算是合理。

长宁风尘仆仆的,身上的衣裳破破旧旧,人虽是干净的,但在谢燕鸿看来,这不就是应该得好好洗洗吗?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谢燕鸿理不直气也壮,扫了一眼长宁那洗掉色的包袱皮,说:“那包袱皮也给你换新的来,你那是什么......”

长宁有问必答:“雪豹。”

谢燕鸿又是一惊,眼睛瞪大:“什、什么?是、是豹子?”

长宁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雪山上常有的,割破喉管,放干净血,剥下皮来,保暖耐用。”

谢燕鸿干笑两声,喊着“我叫人提热水来”,一溜烟地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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