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4页)

胡孛儿干笑两声:“如之前一样,没什么动静。咱们在交界处防范,什么都没拦到,倒是拦到了几个送信的小卒。”他说着自怀中摸出一封信来,“巧了,有寄给夫人的信,打秦州寄来,我料想定是那个爱置气的封郎君寄来的,索性就带来了,反正最后都得过军司的手!”他颠颠地把信递了过来。

穆长洲接了,信封上确实写着来自秦州,脚下走开两步,才拆开了信封。

封无疾的这封信写得不长,只几句话,如之前一般,看起来说的都是寻常事情,也都是寻常问候,只是关心舜音近况,问她为何迟迟不回信罢了。语句、用词,也都如之前那封信一样。

一样的古怪。

穆长洲一手拿着这封信,眼睛仍在看,另一手已伸入衣襟,取出了一张折着的黄麻纸,一甩展开,里面是上次封无疾的信。

别人可能看不出古怪,但他看得出来。正是因为古怪,他早已誊抄下来。

两张纸放到一起,他一行一行,细细对比。

天上日头愈发倾斜,光已渐淡,胡孛儿听完了另一批巡视兵卒来报的搜捕情形,扭头去看,才发现军司仍站在那处,一动不动,也不知什么信要看这么久。

张君奉也不禁朝那里看了一眼。

至少又过了一刻,穆长洲才抬头,目光离了手里的信,嘴边有了丝笑。

原来如此,但愿他没有猜错。

“军司?”胡孛儿伸长脖子朝他这里看。

穆长洲将纸和信都收入衣襟,大步走下坡,牵了马,一翻而上。

胡孛儿讶异问:“军司不亲自抓探子了?”

“抓。”穆长洲嘴边轻轻提了提,“你们抓你们的,我抓我的。”说完一扯缰绳,策马回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