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士的宁,对吧?”(第4/12页)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但是我能否这么说,根据你们英国的法律,在英格尔索普太太再婚后,这个遗嘱就作废了?”

韦尔斯先生点点头。

“我接下来正要讲这个,波洛先生,现在这份文件已经无效。”

“啊!”波洛说。他想了一会儿,接着问道: “英格尔索普太太本人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清楚。她可能知道。”

“她知道,”约翰出人意料地说,“昨天我们还说到结婚后遗嘱就作废的事。”

“啊!还有一个问题,韦尔斯先生,你说‘她最后一份遗嘱’,那么,英格尔索普太太之前写过好几份遗嘱吗?”

“她每年至少写一份新遗嘱,”韦尔斯先生平静地说,“关于财产分配她总是改变主意,一会儿给家里的这个,一会儿又给另一个。”

“假如,”波洛提出,“某个人从任何意义上说都不是这个家中的一员,比如,霍华德小姐吧。而她新立了一份使此人受益的遗嘱,可你不知道,你会吃惊吗?”

“一点儿也不。”

“啊!”波洛似乎已经完成了提问。

约翰和律师讨论查看英格尔索普太太的文件问题时,我走近波洛。

“你认为英格尔索普太太写了一份遗嘱,把她的钱都给霍华德小姐了吗?”我有点好奇地低声问道。

波洛笑了。

“不。”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嘘!”

约翰·卡文迪转向波洛。

“你和我们一起去吗,波洛先生?我们打算去查一下我母亲的文件。英格尔索普先生非常乐意全权交给韦尔斯先生和我本人。”

“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律师咕哝着,“当然,从法律上来说,他有资格——”他没说下去。

“我们要先看一下内室里的书桌,”约翰解释道,“然后上楼去她的卧室。她把最重要的文件都放在一个紫色文件箱里了,我们得仔细检查检查。”

“好的,”律师说,“很有可能那儿有一份比我这里更新的遗嘱。”

“的确有一份更新的遗嘱。”说话的是波洛。

“什么?”约翰和律师吃惊地看着他。

“或者,不如这么说,”我的朋友平静地继续说,“曾经有一份。”

“曾经有一份,你是什么意思?现在在哪儿?”

“烧了!”

“烧了?”

“是的。看这儿。”他拿出我们在英格尔索普太太房间壁炉里找到的烧焦的纸片,递给律师,并对何时何地发现的做了简单的说明。

“可没准这是一份旧遗嘱呢?”

“我不这样认为。实际上,我几乎可以肯定,写这份遗嘱的时间是在昨天下午以后。”

“什么?”“不可能!”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波洛转向约翰。

“如果你同意我把你的花匠叫来,我会向你证明的。”

“哦,当然——可我不明白——”

波洛举起一只手。

“照我说的去做吧。以后你想问多少问题都行。”

“好。”约翰按了下铃。

多卡丝马上出现了。

“多卡丝,你叫曼宁过来,我要跟他谈一下。”

“是,先生。”

多卡丝退了出去。

我们紧张而无声地等待着,只有波洛一个人显得很轻松,擦了擦书橱上一个蒙了灰尘的角落。

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钉靴踩在沙砾上的脚步声,是曼宁来了。约翰探询地看了一眼波洛,后者点了点头。

“进来,曼宁,”约翰说,“我有话跟你说。”

曼宁缓慢地走向落地窗,紧紧地贴着窗边站好。他把帽子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地转着。他的背驼得厉害,可能没有看上去那么老,两眼敏锐而精明,掩饰了他木讷而谨慎的说话能力。

“曼宁,”约翰说,“这位先生想问你几个问题,我需要你回答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