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包斯坦医生(第4/6页)

“包斯坦医生!”我对约翰耳语。

“不可能!”

“完全可能!”

“可他究竟能从我母亲的死亡中得到什么利益呢?”

“这我不明白,”我承认道,“但我告诉你这一点: 波洛是这么想的。”

“波洛?他这么想?你怎么知道?”

我告诉他波洛听说在那个致命的夜晚,包斯坦医生在斯泰尔斯庄园,他异常激动。然后补充道:

“他说了两遍: ‘这改变了一切!’因为我一直在琢磨。你知道,英格尔索普不是说过他把咖啡放在门厅里了吗?啊,就在那时,包斯坦到了。有没有可能,英格尔索普带他穿过门厅时,这个医生顺带地在咖啡里放了点什么东西?”

“唔,”约翰说,“这很冒险啊。”

“没错,但有这个可能性。”

“再说,他怎么知道这就是她的咖啡?不,老兄,我觉得这不成立。”

但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说得很对。这不是探讨怎么做到的。你听我说。”然后,我告诉他波洛拿着可可样品去做了化验。

约翰打断了我的话。

“但是,听我说,包斯坦已经给它做过化验了!”

“是的,是的,这就是关键。我到现在都没见过它!你不明白吗?包斯坦化验过了——就是这个问题!如果包斯坦是凶手,那么,把样品换成普通的可可送去化验再简单不过了!他们当然没发现含有士的宁!但是没有人会想到去怀疑包斯坦,或者再采集另外一份样品——除了波洛!”我补充道,带着一份迟到了的认知。

“好吧。可是可可掩盖不了苦味又怎么说?”

“呃,我们只听他这么说过。而且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是公认的世界上最伟大的毒物学家之一 ——”

“世界上最伟大的什么之一?再说一次。”

“他比任何人都懂毒药,”我解释说,“呃,我的想法是,也许他发现了某种方法可以使士的宁没有味道,或者那根本就不是士的宁,而是某种没人听说过的不明药物,它可以产生同样的症状。”

“啊,唔,没错,可能是这样,”约翰说,“可是,他怎么够得着可可的呢?它不在楼下呀!”

“是,是不在楼下。”我极不情愿地承认道。

随后,忽然间,一种可怕的可能性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希望并祈祷约翰可不要也这么想。我斜着眼看了他一下,只见他困惑地皱着眉头,于是我如释重负般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那个闪过我脑海的可怕的念头是: 包斯坦医生可能有个同伙!

然而还无法肯定!像玛丽·卡文迪什这么美丽的女人不可能是个杀人犯。可以前也听说过美女下毒的事。

我忽然想起我刚到那天喝茶时的第一次谈话,说到毒药是女人的武器时她眼中闪烁的微光。在那个致命的星期二的晚上,她又是多么不安!是不是英格尔索普太太发现了她和包斯坦之间的事,并威胁要告诉她的丈夫?难道犯下这种罪行就是为了阻止这个丑闻曝光?

之后我想起了波洛和伊芙琳·霍华德那场神秘兮兮的对话。他们指的就是这个吗?这是否就是伊芙琳怎么都不愿去相信的可怕的可能性?

没错,全中。

怪不得霍华德小姐提议“不要声张”,现在我明白了她没说完的那句话 : “艾米丽她——”而且我心里也是赞同她的。英格尔索普太太宁可咽下这种仇恨,也不愿意让这可怕的耻辱笼罩在卡文迪什这个姓氏上。

“还有件事,”约翰忽然说道,他那意外的声音让我开始内疚起来,“让我怀疑你所说的是否是真的。”

“什么事?”我问,庆幸他已经不再想毒药怎么能放进可可这个话题了。

“嗯,是包斯坦医生要求尸检的事。他原本是不需要这么做的。小个子威尔金斯很乐意把死因归为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