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3页)

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天上掉馅饼都能把自己饿死。

秦钰道:“恐怕是根本种不出来,怕误了正常春令耕种,饿死人吧。”

雍王嗤之以鼻:“太可笑了,饿死了人又无需他来偿命。”

秦钰笑笑,没接话。

“小阁老是什么意思?”雍王问。

秦钰忙道:“小阁老的意思,是让咱们也弄出点动静来,陛下最喜欢祥瑞了,不要让祁王一个人唱跳。”

雍王沉吟片刻,道:“不错,你们回去商量个法子出来。”

秦钰起身应喏,又问:“不知王妃娘娘贵体可好?”

雍王眉宇间透出焦躁不安:“怀相不好,一点荤腥都不能闻,每天比她那只猫吃的还少。”

照理说,雍王内宅之事,是轮不到一个外官过问的,只是雍王妃怀的这一胎实在非同寻常,众人悬悬而望,只盼顺利生出一个皇孙,与祁王抗衡。

秦钰不免担忧:“再请名医来看看吧。”

雍王摆手道:“宫里派来了太医,妇科圣手,就住在府上。开了调养的药方,连汤药一起吐出来,根本补不进去。”

秦钰只得劝道:“小皇孙应时而来,一定是老天眷顾殿下,上天会保佑王妃母子的。”

雍王道:“太医说,产期该在六月,我们索性再等一等,等皇孙降生时,一并像父皇报祥瑞,我要让我儿子,成为大亓最大的祥瑞。”

“殿下英明。”秦钰先是赞同一句,后又迟疑的问:“可……万一不是皇孙呢?还报不报祥瑞?”

雍王直接开喷:“那还报个屁祥瑞,你我就等着老死在这块封地吧!”

……

郑阁老再次回到寡言少语、逢人三分笑的蛰伏状态,吴浚甚少来内阁,吴琦却时常在文华殿、通政司等处打转,如一只巡视领地的恶虎。

郑迁在他眼皮子底下壮大,趁着母亲生病,想要了他父子的命,这使他出离的愤怒,可老爹一再勒令他不可再轻举妄动,他只得压制自己的怒火,试图在暗处给郑迁使绊子。

郑迁是太极老手,贯会将苦楚宣之于口,整日像个受尽委屈的童养媳。

某次廷议上,连皇帝都暗示吴琦不要再跟郑阁老作对了!他却浑然不知收敛。

这天在内阁碰到了沈聿,堵住他的去路。

沈聿行了一礼,通身公服无一丝褶皱,带着招牌式的浅笑,好整以暇的问:“小阁老有何见教?”

四下同僚官吏朝他们投来或好奇或担忧的目光。

只见吴琦冷冷一笑:“沈司业,我听说祁王对家父一直有所不满?”

沈聿道:“小阁老说笑了,祁王曾当着陛下的面,夸赞元辅公忠体国,是社稷之器,不知什么人胆敢造谣生事,离间君臣?”

此话表面上是称赞吴阁老,暗中却在警告吴琦,祁王毕竟是祁王,别忘了君臣之分。

吴琦的目光变得愈发阴沉,可沈聿一句话将他堵的哑口无言,说什么都会落人口实,只得话锋一转:“听说你是七岁能诗,名气比巡抚还大,可巧了,国初时也有这样一位神童,不惑之年便招来杀身之祸,活活冻死在诏狱中。”

沈聿面无殊色:“所以啊,下官从来不敢以神童自居,只是害死那位神童的人,一年后以谋逆论处,被判凌迟,小阁老也不要拿来类比的好。”

“你……”吴琦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收场!”

言罢,拂袖而去。

郑迁自他身后而来:“你又何必与他起口舌之争?”

沈聿道:“学生就算低声下气也不会免于报复。他已经疯了,索性让他再疯一点。”

既然双方已经正面开战,相互对喷也是题中应有,吴琦如今踩在皇帝的忍耐极限上来回蹦跳,多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助他一臂之力。

聊完公事,郑迁问他:“你家那小皮猴子呢?似乎有日子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