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第3/3页)

南弦有些好奇,边醒针边问为何避讳。

别驾娘子看了床上的女儿一眼,叹息道:“如今反正也不作他想了,实话同娘子说,也没什么。圣上与皇后不是正为小冯翊王物色良配吗,这满建康的高门显贵都有心攀结这门亲,我们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我曾听说,向娘子当初救治过小冯翊王,担心娘子与他有交情,我家这事若让娘子知道了,怕对前途无益,这才有心绕开娘子的。谁知那小长干的孙婆昏聩,险些害人性命,这样境地我们还贪图什么婚配,自然是保命要紧。”

看来这位别驾家小娘子的良人,并不与之门当户对,最后才弄成这样。

话又说回来,神域果真成了勋贵们眼中的香饽饽,虽是预料之中,却也令人唏嘘。

那厢苏合与仆妇赶回来了,送进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十来只虻虫。南弦将虫清理过后,用银叶子置在炭火上烤,烤得焦脆了碾成粉,让床上的人服下。

至于烫伤的部位,是另外的治法,“不要再拿被褥捂着了,打开门窗稍许通风,以不受凉为宜。我再开几剂清热解毒的药,放至半凉后擦洗,待腐肉消除,新肉再生,养上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别驾娘子千恩万谢,真如遇见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南弦忙完了,原本打算告辞的,却被强留住了,说唯恐有变数,请娘子勉为其难再等一个时辰。

没办法,只好坐下喝茶,约摸半个时辰光景,那女郎额上渗出汗来,捂着肚子叫疼,别驾娘子慌了神,一迭声问南弦:“这这这……怎么办?可要紧啊?”

孩子是母亲身上的肉,要硬剥下来,怎么能不疼。

南弦道:“小产很伤身,不痛下不来,再忍忍吧。”

不多时就见红了,仆妇拿白布包着个血块出来,送到了别驾娘子面前。

别驾娘子心头直跳,看都不敢看,摆手道:“快埋了吧。”

南弦见状站了起来,“若有不适,再差人来找我。”

她收拾药箱准备离开,别驾娘子一直送到门上,欲说还休道:“这次多亏小娘子,保全了我们母女。向娘子……”

南弦会意,只说:“放心。”

别驾娘子这才露了笑脸,忙招呼仆妇送来诊金,沉甸甸的一包塞进了苏合手里,一面有意大声说话,“劳烦小娘子了,为了咱们的小病症,不辞劳苦跑了这一趟。”

南弦颔首,携苏合退出了别驾府。

苏合坐上车,打开包袱清点,讶然说:“这回的诊金不老少呢。”

南弦转头看窗外,一蓬蓬热气直冲面门。正好见街边支着卖冻饮的摊子,她打算好好犒劳自己,兴高采烈地说:“苏合,咱们买两碗冰酪吃吧,多要几颗樱桃。”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