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8页)

方静冷笑,“怎么可能!”

庄兰也知道她这么想有点儿奇怪,所以才会有刚才的表现。

她以前一直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像她家里一样,儿子才是最宝贝的,女儿是草,是保姆,是需要的时候“卖”出去顶事儿、回钱的工具……

但赵枫家好像不一样。

庄兰重新面向窗外“可不可能,看呗。”

赵枫好像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知青点,然后大力挥手。

朱建义他们看见窗边的女知青们,冲着他起哄,赵枫脸红,扑上去打他们。

一群正值青春的小伙子扭打在一起,嘻嘻哈哈。

庄兰羡慕地看着,她羡慕赵棉一个姑娘被家人维护,也特别希望他们家真的不一样。

起码告诉她,这个世界并不是她以前看见的那样,一塌糊涂。

五点左右,村里不少人家烟囱开始冒烟。

赵枫喊停众人,要回家去做饭。

其他人还意犹未尽,朱建义嘟囔:“你二姐是女的,本来就应该她做饭,咱们再骑一会儿呗?”

赵枫推了他一把,“这话你去我二姐面前说啊。”

朱建义不敢,只能不舍地看着赵枫骑走自行车。

赵枫回到家,探头探脑地望了一圈儿,只有赵柯骑那辆自行车安静地立在院子里,紧张的脸瞬间露出笑。

回来的及时,爹妈还没回来。

赵柯屋子的窗户紧闭,声音却忽然传出来,“记得擦干净,别让妈抓住你的小辫子。”

赵枫收到,欢欢喜喜地停好自行车,做饭的间隙,哼着歌把两辆自行车全都擦得锃亮。

余秀兰和赵建国晚饭前回来,第一时间直奔自行车。

赵枫还给自行车抹了油,胆大气粗地从俩人身边儿来回来回地走。

余秀兰果然没找到毛病说他。

晚饭时,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起赵棉的状态,全都浮上笑容。

赵柯随口说起落水的事儿,“我姐好像忘了是她救的我,一直在心里压着这事儿。”

余秀兰生气,“她咋不说呢!一家人藏什么话,心思那么重!”

可赵棉就是那样的性子,全家人都清楚。

而余秀兰一提这些旧事就止不住气,“你奶那个人,别看裹着个小脚,可能干了,偏偏她自己当牛做马伺候你爷也就算了,还要求别的女人都像她一样。”

“我都说了几百遍,她没时间干家里头活儿,就等我和你爹下工回来干,她倒好,怕你姥,不敢对我说嘴,可生怕我让你爹干这些,私底下净折腾你姐。”

过日子不能总翻旧事儿,可余秀兰说话,赵建国是一点儿不敢吱声。

亲妈,他确实不能咋样她,而且他要是立场摆偏,老太太更看妻女她们不顺眼,就只能私底下加倍对余秀兰和俩姑娘好。

赵枫是受益的人,也不敢抬头,低头使劲儿扒饭。

余秀兰气不顺,瞧见骂了一声:“闹饥荒呢!”

赵枫立马放慢速度,冲亲妈讨好地笑。

余秀兰气着气着又忍不住抹眼泪儿,“那条河就那地儿浅点儿,下头生产队挖深了壕沟,你要是冲下去,肯定就没了。”

小说里,这个孩子确实没了,赵家几个人都深受打击。

大概是因果相连吧……

赵柯拍了拍她的后背,“现在不都好好的吗,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余秀兰在儿女面前哭很没面子,使劲儿抽了一下鼻子,忍住泪,“你姐儿俩被救回来,都发烧了,但你姐比你还严重,你姥说她惊魂儿了,天天给她掐后背,我就说你姐后背那青迹肯定是她掐的,她还不承认。”

赵柯升起那点儿小情绪一下子断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们别不信。”余秀兰跑偏还不自知,振振有词,“我有证据,拴柱儿刚过继到你建发叔家的时候,晚上老惊闹,后背也让她掐青了,大家伙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