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回 天祚帝战天锡帝(第2/4页)

耶律大石却是个老成的,连忙拦住道:“陛下不可!这伙兵马,来得蹊跷,陛下且想——河北一带,尽数归我大辽,太行以西,种师道兵败山倒,哪里还来人勤王?若是南面凑起的兵马,如何顺着黄河而下?说不定他是大宋西军,故意扮作杂牌模样,诱我上当。”

耶律淳听了一惊,连连点头:“不错!观他来势,岂不正是西军?只不知领军的是种师中,还是姚古、折可求?”

娄室连续几天,派遣忠义军城下挑战,一众山大王,轮流骂阵,城中却不见丝毫反馈。

银术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躲在人后看骂阵,见那些寨主一个个词汇匮乏无比吗,翻来覆去就是爹娘祖宗,不由怀念起寰州城下,老曹麾下那些骂阵校尉的风采,若是那些人物在此,何愁他闭门不出?

不过想也无用,难道去曹营请他来?

娄室也无可奈何,诱敌计策不成,也只得另设一计。

他回得营中,击鼓聚将,营中重将悉数到齐。

娄室展开赵官家所赠舆图,正要发话,忽见帐帘一掀,几个大汉踱步而入。

金将们皱眉望去,来人共是五个,后面四个,分别是耶律佛顶、耶律习泥烈、耿守忠、耶律马五。

耶律佛顶乃是辽国永兴宫使,显州路都统,还做过怨军的监军;

耶律习泥烈乃是辽国赵王,天祚帝庶长子;

耿守忠乃是彰国军节度使、朔州守将;

耶律马五乃是乌古敌烈统军使。

以上都是他们在辽国时的职位,目前的职位都是一样:云州王耶律延禧的侍卫。

走在四人前面的,正是耶律延禧。

耶律延禧四十五六年纪,身躯粗壮雄健,留着浓厚的八字胡,相貌颇是凶恶。

娄室此次进军宋境,全军皆发,自然不会把这位降帝落下。只是他一向老老实实,除了经过太行山时,闹着打了两次猎,很少有什么动静,却不知今日如何在军议时闯入。

耶律延禧对于金将们各色目光,视若不见,只冲娄室抱拳道:“元帅,小王既然降了大金,自然是大金臣子,如今战事将近,欲为国家效忠出力,还望元帅允我!”

娄室呆了一呆,反应过来,脸上堆起笑道:“云州王既有这番忠心,本帅岂能让你失望?且来我身边,我等正要商议,如何打这郑州。”

耶律延禧大模大样,果然站到了娄室身边,旁若无人的看了几眼舆图,忽然笑道:“元帅,昔日阿骨打陛下派你和阇母将军攻打临潢府,不过半日,即下外城,骇得小王胆破,远遁云州,那是何等军威?莫非这区区郑州,倒比临潢府还能打么?”

他说起自家丑事,面不改色,娄室又是一呆,转念才明白过意思:称帝的耶律淳如今便在郑州,若是打得慢了,甚至打不下来,新一任的天锡帝,岂不把他这旧日的天祚帝比了下去?

可以输给金人,绝不可输给自家人!这便是云州王的意思。

娄室想通,哈哈大笑,摆手道:“云州王,莫要闹脾气,今时不同往日,打你临潢府时,乃是陛下亲征,麾下多少勇士?如今我这里看似十余万人马,金国老卒,却不足万,女真本族将士,更是只有三千,若是折得多了,后面对上残辽大军,却如何应付?”

耶律延禧听罢,很是不满,“哼”的喷出两道粗气,大叫道:“元帅,你是一军胆气所在,何故灭我金国威风?长他辽人志气?别的人本王不知,耶律淳这厮我还不知么?若论血脉,他是我的堂叔,不看亲戚份上,废他多时矣!此人是个志大才疏的,又没胆气,不是萧干支撑,他何德何能打到黄河以南?”

银术可听得连连摇头,劝阻道:“云州王,我等知道你看他不喜,但是打仗不是打猎,岂能儿戏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