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3页)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流汗的叶奕城,被叶嘉凯提醒,这才察觉到不止是额头,他浑身都在冒汗。

叶嘉凯是个好孩子,这点毋庸置疑。

叶奕城欣慰地看着他,从他手里接过了手帕,擦上额头。

忽然整个人就是一僵。

他的烧……退了?

跟叶瑾宁在门口瞎折腾这一番后,他的烧反而退了?

他这是被叶瑾宁气着气着,病反而气好了吗?

难不成他以后生病都必须靠叶瑾宁来气自己,他的病才能好?

叶奕城突然就有了种风中凌乱的感觉,一直以来的认知都差点没被震碎。

另一头,叶瑾宁不明所以地望着合上的大门,迷惑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惹到叶奕城,想了一圈,掰着手指头数出了她关爱兄长、不畏艰辛的床前.伺疾、善解人意这几点后,就挑不出其他错处了。

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总结成,叶奕城大概是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吧!

那几天来了的男人都是惹不起的,既然叶奕城心情不好,她就不回去惹他不开心了。

叶瑾宁索性摊开被子,就打算睡在叶府大门口。

她的脑子里并没有丢人这个概念。

刚躺下去,叶瑾宁便看到满天星斗,璀璨夺目。

换个姿势准备闭眼,一双干净的靴子出现在了叶瑾宁的视线范围,叶瑾宁抬头看去,五皇子姬思元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映入眼帘。

“叶姑娘这是躺在门口看星星?真是好雅致,”姬思元并没有当场拆穿叶瑾宁被扫地出门的窘迫,反而有意给叶瑾宁找借口让她有杆子可以下。

不料叶瑾宁看了他一眼,就意兴阑珊地挪开了视线,嫌弃地说道:“五殿下,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打扰一个即将入睡的人,是很讨嫌的一件事?”

姬思元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过来,“叶姑娘这话的意思可是打算在叶府门口入睡?这怕是不妥吧?”

叶瑾宁不满姬思元在旁边叽叽喳喳,不高兴地开口道:“这有什么不妥的?《酒德颂》有言: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古人尚且知道行走不一定有轨迹,居住可以无房屋,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放纵心意,随遇而安,这描写的不是一种阔达的境界吗?连我这个没怎么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你们从记事起就开始读圣贤书的居然不知道,对得起圣人吗?您日后还是别随便说话,免得暴露了您书读得不够多的问题。”

姬思元噎了一下,《酒德颂》他自然是读过的,但哪里有人会真的去践行?他没想到叶瑾宁被扫地出门无处可去只能露宿街头,惨成这样还能被她解读得这般理直气壮,没有一丝尴尬,某种程度上着实令人钦佩。

不过一想起她当初当着朝臣的面说九皇弟断子绝孙,三皇兄肾虚的,似乎又可以理解的。

毕竟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看待她。

“姑娘性情豁达,是我太狭隘了,确实愧对圣人,为人处世这么多年,我自己都做不到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实在惭愧,明日起我会号召京中读书学子都来一次幕天席地,好好感悟圣人的至理名言。”

叶瑾宁迷茫地望着他,惊呼道:“您在说什么呢?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就是露宿街头吗?这么惨的事情您还能说得这般天花乱坠,也是让我长眼,这就罢了,您自个想露宿街头就露呗,竟还能不要脸地拉全部人一起露宿街头,就不怕他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您吗?”

姬思元:“……”

到底谁先说得天花乱坠的??谁想露宿街头了?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才真让他长眼吧?

要不是他生生忍住了,这多年养成的儒雅性子当场就得破功。

“叶姑娘好像不太喜欢我?可是因为我打扰了叶姑娘休息?”姬思元的笑容都不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