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 骗(第3/9页)

“我有办法。”科明法官说,他得意洋洋地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大盒火柴。他喜欢早饭后享用一支雪茄,晚饭后再来一支,但绝不会用汽油打火机去点四便士一支的上好哈瓦那雪茄。

“好极了。”当法官给每人分了二十根火柴梗时,奥康纳开心地说。

他们颇有兴致地玩了十几把,双方各有输赢,不分上下。但两个人玩扑克不过瘾,因为只要一方牌不好,想“扣牌”放弃的话,另一方也玩不下去。眼下刚过基尔代尔镇,奥康纳问教士:“神父,和我们一起玩玩怎么样?”

“哦,恐怕不行,”红脸膛的教士笑着说,“我不太会玩牌,不过,”他补充说,“在神学院时,我倒是与小伙子们玩过一次惠斯特[16]。”

“规则是一样的,神父,”法官说,“一旦学会,终身不忘。总共是五张牌,如果你觉得手里的牌不好,就可以摸新牌,摸到五张为止。然后你估计一下自己手里的牌是好是坏。如果是好牌,你可以押上超过我们的赌注;如果不好,你就别下注,然后扣牌。”

“要赌钱的话,我恐怕……”神父带着疑虑说。

“这只是火柴梗,神父。”奥康纳说。

“不会有人耍花招吧?”神父问道。

奥康纳惊讶地扬起眉毛。科明法官有点傲慢地笑了。

“不会耍花招的,”他说,“规则很清楚,谁大谁小一目了然。瞧……”

他在公文包里翻了一阵,取出一张印有横条线的白纸,又从内口袋里掏出一支镀金的自动铅笔,开始在纸上书写。神父凑过去仔细看。

“这些牌里最大的,”法官说,“是至尊同花顺,就是王牌开始的五张同花色牌,也就是说,其他的牌必须是K、Q、J和10。”

“我猜也是。”神父谨慎地说。

“然后是四张一样的牌,叫炸弹。”法官说,他在至尊同花顺下面写上这个词语,“按照字面的意思,就是四张王牌、四张K、四张Q,依次到四张2,再随便带一张牌。当然,四张王牌比四张K或其他的都大。明白了吗?”

神父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葫芦。”奥康纳说。

“恐怕不是,”科明法官纠正说,“朋友,接着是同花顺。”

奥康纳拍了一下脑门,像是承认了自己是傻瓜。“对,对,没错。”他说,“你看,神父,同花顺很像至尊同花顺,只是开头的不是王牌,但五张牌必须同一花色,而且得按顺序。”

法官在纸上的“炸弹”条目下写上他的描述。

“现在才是奥康纳说的葫芦,意思是三张同点和两张同点的牌,构成一副三带二。如果三张牌是10,另两张是Q,这就叫葫芦。三张10的葫芦。”

神父再次点头。

法官在清单上继续写下去,解释着每一手牌,从“同花”“顺子”“三张”“两对”“一对”到“以王牌为首的散牌”。

“那么,”写完后他说,“显而易见,‘一对’‘以王牌为首的散牌’或者杂牌,通常就是一副臭牌,是很糟糕的,你不能以此下注。”

神父盯着这份清单。“我可以看看吗?”他问道。

“当然可以,”科明法官说,“你拿着吧,神父。”

“嗯,既然只赌火柴梗……”神父说着就加入进来。偶尔来场友谊赛毕竟算不上罪恶,赌上火柴梗也无所谓。他们把火柴梗平均分成三堆,开始打牌。

在前两把牌局中,神父早早放弃了,他看着另外二人叫牌,法官赢了四根火柴梗。到第三把时,神父的脸色亮了起来。

“这牌好吗?”他问道,一边把手里的牌给那两个人看。牌很好,是一手葫芦,三张J加两张K。法官懊恼地收起自己的牌。

“哦,这牌很好呀,神父,”奥康纳耐心地说,“但您不应该给我们看,明白吗?因为一旦知道您有什么,而我们的牌没您的好,我们就不会下注。您自己的牌应该……嗯,就像忏悔室里的话,是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