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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如果不是峰冈拍的,那拍照的必定另有其人。可要是没有共犯,就只能认为是峰冈自己拍的。从时间上看,他又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莫非照片是翻印的?但警方没有查到将照片借给峰冈的人,也没有任何地方举办过和布刈神事照片展,也不可能是从新闻电影或电视节目翻拍的……

只有底片的问题没有任何进展,依然原地踏步。

当晚,三原前往东京站,将鸟饲重太郎送上前往名古屋的火车。鸟饲干劲十足地出发了。他冒出汗水的脸油光光的,看上去更是精力充沛。

三原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决定回警视厅去。从东京站打车回去太浪费钱,于是他选择了巴士。巴士沿着丸内昏暗的赤炼瓦街往有乐町开去,有乐町的尽头闪耀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开过日比谷十字路口之后,周围又变回一片漆黑。皇居的石墙上亮着一盏昏暗的孤灯。

三原见巴士马上就要到站了,赶忙站起身来。他前面还有四五个乘客要下车,其中一个好像是学生。那名学生出示月票后走下了车。

看见月票,三原又想起,峰冈周一曾出现在岩田屋百货商店楼下的西铁月票窗口附近。他是在等待须贝的到来,还是真的买了前往都府楼遗址的车票?

三原低着头,晃进警视厅,回到了办公室。

一位刑警正在审问其他案件的嫌疑人。嫌疑人二十四五岁,好像是刚带来警局的。他穿着设计夸张的格纹衬衫,留着长发,垂头丧气地坐在刑警面前。

三原开始翻阅需要整理的资料,无意间听到了审讯的对话。

“你就偷了这八样东西是吧?”

“对。”

“其中三样,你已经卖给熟人了是吧?”

“是的。”

“都卖给谁了?”

年轻男子不情愿地说出了两个人的信息。刑警记下了两人的姓名和住址。

“还有五样东西呢?”

“当了。”

“哪儿的当铺?”

“在神田的锦町那儿,叫佐藤当铺。”

“锦町的佐藤当铺是吧。你是那儿的熟客?”

“不,那是头一回去。我就想找个地方当了,走着走着,看见了他们家的招牌,就进去了。”

“他们居然会收新客人的东西啊,你拿什么证明身份的?”

“呃……我身上也没有带米壳存折[33]之类的,只能用月票……”

“是公司发的吧。他们看到月票,就让你当了是不是?”

“对。”

“你用的是公司给的月票,当东西的时候肯定要写真名,你就没想过会被查出来吗?”

“呃……没有想过。”

“哼,就知道你没想过,不然也不会写真名了。”

对了!三原突然想道,月票不仅能用来坐车,还能当作证明身份的材料。他立刻丢下手头的资料。

莫非峰冈周一真的买了月票?可他并不是用来坐车的,而是用来证明身份的……

如果真是如此,到底是什么需要他用月票证明身份呢?

从当天西铁窗口收到的申请表来看,月票上填写的必然不是他的真名——其中并没有署名“峰冈周一”的申请表。

峰冈虽然出门在外,但他也没必要像刚才那名嫌疑人那样,为了凑齐旅费,去当铺典当东西。

峰冈周一的月票,能在“证明身份”这一方面发挥多大的作用呢?

峰冈周一于下午两点半左右出现在西铁窗口附近,获悉这一情报后,三原曾委托鸟饲重太郎调查二月七日下午岩田屋百货商店的西铁窗口收到的月票申请表。

三原翻开笔记本。鸟饲当时回答说,总共有十三张学生月票,二十张通勤月票,十六张普通月票。他根据申请表上的地址一一确认,发现申请人用的都是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