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些许小事(第3/5页)

到了一看,果不其然,粮仓的基本构架是存在的,墙也没塌,就是顶漏了。楣州比京城要潮湿一些,粮食更容易腐坏。

【还得修这个!到哪里再找人来干这个呢?】袁樵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理由正当,但是如果安排不合适的话,好事也要干成坏事了。

袁樵左脚立着,右脚在地上打着拍着。二条趋了进来:“郎君,萧司马来了。”

袁樵对萧度还有一点气,萧度这个家伙对梁玉问话太不客气了。抿抿嘴,袁樵一张冷脸待百客:“请。”

萧度进过一些粮仓,这么小而破烂的头一回见,张望一番,感慨地道:“杨仕达能够招致如许多的流亡,不是没有道理的。”

袁樵问道:“司马有何贵干?”

教养让他们要学会不要一惊一乍,喜不过分的喜、悲也不过分的悲,萧度还是从袁樵的表情、动作、语气里读出了淡淡的不喜与疏离。萧度假装不知道,答曰:“是王府君。命我与各县的县令多多交往,随时可知各县的情况,大约是为了有事可以调度。”

袁樵指指仓库:“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萧度道:“得修啊。不过也不急吧?今年免赋,又是常平仓……”

“有收入的。”袁樵公事公办地给萧度讲解了耕牛的使用。历来官府都有这样的做法,鼓励屯垦的时候尤其会推广,只是做成什么样子全看地方官的能力与想法,萧度道:“不错不错,是这样的!我不谙庶务,一时竟没有想起来。”

袁樵不欠萧礼人情,对萧度便没那么客气,问道:“司马还有什么事吗?乌县离楣州还远,想去见他怕是要早早动身才好。”

萧度遭了冷遇也不恼,依旧温煦如春日一般:“楣县才只看了一个皮毛,还说什么乌县呢?蜻蜓点水一般,岂是我辈所为?你不必管我,我跟着看看、学学,还望不吝赐教。”

袁樵自认没有这样的厚脸皮,脸有点黑。今天还约好了要出城去作坊那里跟梁玉见个面的,梁玉说有个新想法,想听听他的意见。因为与纺织有关,要设在作坊附近的河边,邀他去实地勘查一番再作定论。

这得去。

袁樵后面跟着个拖油瓶来到了作坊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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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樵不大乐意,梁玉反而觉得有趣。她读书不多,建碓坊的时候想起来史书里约略有些记载,翻出来一看,是河岸如果水碓太多,会影响航道。毫无疑问的,如果水力纺车立起来了,是瞒不住人的眼的。

假设水力纺车的效率与脚踏纺车一样,就值得纺纱人去仿造。如果效率高一倍,一定会有有财有势的人招集了工匠来研究,建个纺线的作坊。就如水碓一般,不少水碓不是哪一家的,它可能是合族、全村的人凑钱建的,推几个人在碓坊里劳作,各家依次、按照共同约定的费用来使用、维护这个碓坊。

这样水力纺车一定不会少!

那么对河道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梁玉熟悉土地,知道以楣州的土壤,累死也不可能致富。纺织作坊反而是条路。她希望楣州能够成为一个布帛、丝麻的生产和集散地,那么水陆交通就很重要了。最起码得袁樵这个县令做个规划,再大一点的规模袁樵都策划不了,还得王刺史去调度、协调境内各县。

灌溉的渠道体系还没完成,与水力纺车之间在会不会互相有不好的影响?

梁玉能想到这些问题,又囿于见识、身份,无法马上提供一个具体的方案,便邀了袁樵过来看一看,未雨绸缪。

吕娘子劝她不必太着急:“待水纺车做出来,试了好用了再与他说也不迟。他如今有许多事要忙,还没个影儿就将人调了来,恐怕不大妥当吧?”

“就是他忙的事多,须得统筹,将这一件也算进去比漏算了要强。总不能水纺车立起来了,才发现航道被堵了吧?那不又得拆?拆了人家建好的水纺车,就是断了财路。断的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不是结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