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天平摇摆不定(第4/9页)

“那么,劳伦呢?”

“她太了不起了。麻醉、开刀、缝合、急救,她全都在干,那气场,就甭提了!能跟她一起干活,真是好爽啊。”

阿瑟的脸沉了下来。

“你这又是怎么了?”保罗感到很奇怪。

“她这样子肯定会因为我而受牵连!”

“是啊,你们这样可不就两清了嘛!还真有意思哈,你们两个一起搞这种白痴低能的聚会活动的时候,倒是完全不用考虑别人,也就是我的感受喽!”

“那你呢,你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保罗轻轻咳嗽了两声,伸手掀起了阿瑟的一边眼皮。

“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啊!”他学着医生的口吻说道。

“你是怎么从这个事情里面脱身出来的呢?”阿瑟继续追着问。

“我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一坨屎,如果你真的全都想知道的话。当警察来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我钻到手术台下面躲起来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机会见证了整个手术的过程。尽管如此,刨除了昏过去那段时间,我满打满算,还是足足参与了你那台手术五分钟之久。所以,你真正的救命恩人应该是她,至于我嘛,其实基本上也就是聊胜于无了。”

南希走进了病房。她量了一下阿瑟的血压,然后问他是否愿意试一试站起来,稍微走动一下。保罗自告奋勇表示可以扶着他。

他们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阿瑟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他已经重新找回了身体的平衡,甚至想要继续走远一点。在医院花园里的小道上,他问保罗能不能帮他两个忙……

等到阿瑟重新在床上躺下以后,保罗离开了医院。在回去的路上,他把车停到了联合大街的一家花店前面,在那里买了一束白牡丹,然后把阿瑟交给他的小卡片塞到了随花附送的小信封里。按照他的要求,这一束花将会在傍晚之前送出去。接着,保罗继续开车向着玛丽娜港区的方向行进,半路上又在一家录像带租赁商店暂停了一下。大约快到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他摁响了萝丝·莫里森家楼下的门禁对讲机,到这里来是要告诉她关于阿瑟的最新消息,另外还给她带来了傅满楚系列最新出的一盘录像带。

劳伦躺在地毯上,全身心地研究着手里的论文。她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报纸。时不时地,她会停下阅读,抬头看一看她的女儿。

“你是搞什么名堂,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将手里的报纸一把扔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劳伦把论文里的一些重点摘抄到了旁边的活页笔记本上,并没有回答。

“你这样有可能会毁掉自己的前程,辛辛苦苦工作了那么多年,一下子就没了,这值得吗?”她母亲继续质问着。

“你不也是辛辛苦苦维持了那么多年的婚姻,一下子说没就没了吗?而且据我所知,你好像是不是还没能保住爸爸的那条命呢?”

劳伦的母亲猛地站了起来。

“我去遛一遛嘉莉。”她冷冰冰地说,从衣架上拿下了她的风衣。

在离开这套房子的时候,她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再见吧。”劳伦咕哝了一句,耳朵里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离去。

克莱恩夫人来到楼梯底下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位快递员。他捧着一大束白色的牡丹花,问她劳伦·克莱恩住在哪里。

“我是克莱恩夫人。”她表示,并顺手取过了花束外包玻璃纸上插着的小信封。她让他把花摆在大堂里就可以了,她等一下回来的时候顺手带上去。于是,她给了他一份小费,年轻人就走了。

来到大街上,她打开了小信封。里面的小卡片上只写着这么几个字:又见面了。底下是签名:阿瑟。

克莱恩夫人把卡片揉成一团,塞到了风衣最里面的口袋里。

在这一片街区只有一个街心花园可以让小动物进出。命运之神的安排总是有理由的,只不过,在缺乏想象力的世人看来,这些理由往往显得还不够充分。克莱恩夫人坐到了一张长凳子上,在她旁边,有一位正在读报纸的老妇人,今天似乎特别想跟她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