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赫斯珀里得斯的金苹果[1](第3/8页)

“可我猜您没能成功?”

“出于一个很好的原因:罗森塔尔从来没得到那只金杯!”

“这您是怎么知道的?”

“最近出现了石油股权的并购,在这件事上罗森塔尔和我的利益一致了。我们现在是盟友而不再是敌人,我便坦率地跟他谈起这事,他立刻向我保证那只金杯从来就没到过他手中。”

“您相信他吗?”

“相信。”

波洛若有所思地说道:“那近十年来您一直就像英国俗话所说的,攻击错了目标?”

那位金融家悻悻地说道:“没错,这正是我一直在干的傻事!”

“那现在……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了?”

对方点了点头。

“这就是您把我找来的原因吧?我就是你放出去寻觅旧踪迹的那条狗——追寻相当久远的踪迹。”

埃梅里·鲍尔冷冷地说道:“这事要是很容易办,我也就无须派人去请您了。当然,如果您认为这事不可能……”

他确实找到了正确的字眼。赫尔克里·波洛顿时坐直了身子,冷冷地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不可能’是什么意思,先生!我只是在自问,我是否对这事足够感兴趣而愿意接办?”

埃梅里·鲍尔又微微一笑,说道:“可以给您这个条件——酬劳随您说。”

这个矮个子看着那个大人物,轻声说道:“您真那么想要那件艺术品吗?我想肯定不是!”

埃梅里·鲍尔说道:“这么说吧,我跟您一样,从不接受失败。”

赫尔克里·波洛低下头说道:“嗯,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明白了……”

2

瓦格斯塔夫警督很感兴趣。

“那只博基亚金杯吗?是的,我记得呢。当时我在这头负责这个案子。您知道,我会说点意大利语,我还去那头跟一群意大利佬商谈呢。可那只金杯一直没再露过面。真是奇怪极了。”

“您是怎么认为的呢?被私下卖掉了吗?”

瓦格斯塔夫摇了摇头。

“我深表怀疑。当然也有那么一点可能性……不,我的想法简单多了:那玩意儿被藏了起来,而唯一知道藏在哪儿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您是指卡西吗?”

“是的。他可能把它藏在意大利的什么地方了,要么就是把它偷运出国。不过如果是他把它藏了起来,不管藏在哪儿,那东西一定还在那儿呢。”

赫尔克里·波洛叹了口气。

“这是一种浪漫的理论。珍珠被封在石膏模型里——那个故事叫什么来着?《拿破仑半身像》[3],对不对?不过在这个案子里丢失的不是珠宝,而是一只硕大的、结实的金杯。可以想象,它可不太容易被藏起来。”

瓦格斯塔夫含含糊糊地说道:“哦,我不知道。我想也是能办到的。藏在地板下面之类的地方。”

“卡西有自己的房子吗?”

“有,在利物浦,”他咯咯地笑了起来,“但没藏在那儿的地板下面,这一点我们确认过了。”

“他的家人呢?”

“妻子是那种正派女人,患有肺结核,对她丈夫的生活方式担心得要死。她笃信宗教,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却下不了决心离开他。她几年前死了。女儿随母亲,当了一名修女。儿子就不同了,跟他老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最后一次听说他,是在美国寻欢作乐。”

赫尔克里·波洛在他的小笔记本里写上“美国”。他问道:“卡西的儿子有没有可能知道那只金杯的隐藏之处呢?”

“我不相信他知道。那样的话,杯子早就到倒卖赃物的人手中了。”

“那只杯子也可能被熔化了。”

“可能吧。我得说这很有可能。可我不太明白,那只金杯只对收藏家而言价值连城——而且收藏家们还会耍不少鬼把戏,您知道了会大吃一惊的!有时候,”瓦格斯塔夫一本正经地加上一句,“我认为收藏家们根本就没有什么道德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