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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清楚,”马普尔小姐点头表示赞同,“确实非常清楚。男士们总能做出如此出色的备忘录。”

“你同意我写的内容吗?”我问道。

“哦,是的。你做得很好。”

然后,我问了她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马普尔小姐,”我说,“你怀疑谁呢?你曾说过有七个人。”

“确实是这样,我是这么想的,”马普尔小姐心不在焉地说,“我期望每一个人都会怀疑不同的人。实际上,我们也明白他们有嫌疑。”

她没有问我怀疑谁。

“关键是,”她说,“每件事都必须给出解释,令人满意的解释。如果你的推测与每个事实吻合,哦,那么,就一定是正确的。但做到这一点极为困难。如果不是因为那张便条……”

“便条?”我惊讶地问。

“是啊,你一定记得,我告诉过你。那张便条一直困扰着我。莫名其妙,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当然,”我说,“现在已经找到解释了。便条是在六点三十五分写的,写这张便条的是另一个人——凶手,凶手将六点二十分写在信头,是为了让大家误解。我想,这一点确定无疑了。”

“但即便如此,”马普尔小姐说,“还是不对劲。”

“为什么呢?”

“你听我说,”马普尔小姐急切地将身子凑过来,“我告诉过你,普罗瑟罗太太经过我的花园,走到窗前向内张望,她没有看见普罗瑟罗上校。”

“因为他正坐在写字台前写信。”我说。

“就是这里不对。当时是六点二十分。我们一致认为,他不会坐下来以后还说到六点半他就不再等了,那么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坐在写字台前呢?”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慢慢地说。

“亲爱的克莱蒙特先生,我们再把这个案子从头过一遍。普罗瑟罗太太走到窗前,她认为房间里没有人——她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否则她绝不会去画室见雷丁先生,那样做不安全。既然她认为房间里没有人,那么,房间里一定声息皆无。这样就有三种可能,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

“第一种可能是,普罗瑟罗上校已经死了,但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首先,他刚到五分钟,她或我都可能会听到枪声。其次,他是否在写字台前也是个难点。第二种可能当然是他正坐在写字台前写便条,但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一张完全不同的便条。便条上绝不会说他不能等了。至于第三种可能嘛——”

“是什么?”我问道。

“哦,第三种可能,当然就是,普罗瑟罗太太是对的,房间里真的没有人。”

“你是说,他被领进房间后又出去了,后来又回来了,是吗?”

“是的。”

“但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马普尔小姐有些困惑地摊开手。

“这就意味着要从一个截然不同的角度看这个案子。”我说。

“我们经常不得不这么做——对任何事,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没有回答。我在反复考虑马普尔小姐提出的那三种可能。

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我得回去了。很高兴能和你聊聊天,尽管不是很深入,对吗?”

“实话跟你说吧,”我为她取来披肩,说,“我觉得,整件事就像一个令人困惑的迷宫。”

“哦。我可不这么看。我想,总的来说,有一种假设几乎与每件事吻合。也就是说,如果你承认有巧合的话,我想,可以允许有一个巧合。当然,多于一个巧合就不可能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指的是这个理论?”我看着她问道。

“我承认,我的理论有一个瑕疵——一个无法忽略的事实。哦!如果那张便条是什么别的东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