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后之物(第2/5页)

“发现什么了吗?”克罗宁好奇地问。

“唔。”佩珀犹犹豫豫地说,“倒是看见一些情况……不过,”他紧接着又说,“不过我觉得那不算一回事。她是个好孩子——极不可能——”

“佩珀,你究竟讲的是谁呀?”桑普森发问了。

“是布莱特小姐,琼·布莱特小姐,”佩珀勉强地回答,“我看见她今天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到卡基斯书房里去窥探。她当然不应该到书房去的——韦利明白无误地关照过他们全都不许去——”

“你说的就是我们这位已故神秘人物的美貌秘书,是吗?”埃勒里懒洋洋地问。

“呃,呃,对呀,”佩珀要维持原来正常的声调似乎有点困难,“对呀,她把保险箱乱翻一通——”

“哈!”探长说。

“但是我猜想她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因为她在书房中间愣愣地呆站了一会儿——她穿宽松便服可真漂亮——然后跺了跺脚,拍了拍便服。”

“你盘问她了吗?”桑普森粗暴地问。

“没有,我没问她。我确实认为其中并无不妥之处,你看——”佩珀摊开了两手,刚讲了开头,却被桑普森打断,说:“佩珀,你确实必须克服对漂亮脸蛋的偏爱。我看她应该受到盘问,我看她会讲出来的,真是活见鬼!”

“你有朝一日会懂的,佩珀,”克罗宁吃吃地笑着说,“我还记得有一次,一个女人轻舒粉臂勾住我的脖子,于是——”

桑普森皱起了眉头。佩珀打算再讲些什么,但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最后决定什么也不谈了。

“还有什么情况吗?”

“还有些例行公事。科阿朗依旧在卡基斯家守着。韦利手下的女警也在那儿。他们继续搜查每一个走出房子的人。科阿朗还记下了一份名单。”佩珀一面说,一面在前胸口袋里掏摸了一阵,捞出了一张皱纸片,上面用铅笔潦潦草草地涂写了一些字。“这份名单,是我们星期二离开那里之后到这所房子来的一切外人。一直记到昨天晚上为止。”

桑普森一把抓过小纸片,大声读了起来:“艾尔德牧师。莫尔斯太太——就是那个老疯子,是吧?詹姆斯·诺克斯——哦,他回国啦。克林托、埃勒斯、杰克逊,这些都是新闻记者。佩珀,这几位是什么人呢——这两个人——罗伯特·派特利和杜克太太?”

“这两个都很富有,是死者的老主顾。来吊唁的。”

桑普森心不在焉地把名单捏成一团。“好吧,佩珀,现在反正唯你是问啦。伍德拉夫打电话来报告遗嘱失窃的时候,你自告奋勇承办这件案子,我就把这差事交给了你。我不想强调这一点,但你若是让布莱特小姐毫无疑问的美貌摄去了魂而失职的话,我可要揍你的……好吧,这且不谈吧。你如今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想法吗?”

佩珀忍气吞声地说:“我不愿意栽跟头……唔,我有个想法,检察官。不客气地说吧,一切事实表明这个案件简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遗嘱应该在房子里,可是它却不在。真是废话!”他拍了一下桑普森的桌子,“现在有一件事,它使其余所有的事都显得不可能。这件事就是——就是伍德拉夫在葬礼之前的五分钟还看见遗嘱明明在保险箱里。不过,检察官——对于这件事,我们凭的仅仅是他的一面之词。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意思是说,”探长沉思地说,“伍德拉夫说在那个时候看到过遗嘱是撒谎?换句话说,遗嘱也许早在那五分钟之前就被偷走了,偷的人可以在其行动无需经受验证的时间里,到房子外面去处理掉,你是这意思吗?”

“正是如此,探长。你听我说——我们必须讲逻辑,对吗?遗嘱不会化为空气,是吧?”

“那你怎么知道,”桑普森反驳说,“遗嘱不是在那五分钟之内被偷走——正如伍德拉夫所说——然后被烧掉,或者被撕掉,或者用别的什么方法处理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