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证据(第2/8页)

佩珀说:“我还曾打过电话给检察官,报告他这个新的情况。他命令我代他负责这里的事务——他正在那边忙着对银行进行调查。尸体上发现什么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吗?”

“一件也没有。只发现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两枚硬币,一个空空的旧皮夹子。甚至连衣服上也找不出线索来。”

埃勒里目光与琼·布莱特相遇。“布莱特小姐,”他轻声细气地说,“我刚才无意中发现,当你在客厅里看那具尸体的时候,唔……你认识那个人吗?为什么你说你从来没有见过他呢?”

琼脸色变了,她跺了跺脚。“奎因先生,你在侮辱人!我不——”

探长冷冷地说:“你认识他,还是不认识他?”

她咬了咬嘴唇。“说来话长呢,而且我认为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因为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些情况警察是最善于判断的,”佩珀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布莱特小姐……你可能被指控为知情不举。”

“我会被指控吗,真的?”她仰起了头。“但我并没有任何的知情不举呀,佩珀先生。初看之下我还拿不准。他的脸是——是……”她打了个寒战。“我回想了一下,才确实记起曾经看见过他。见过一次——不,两次。虽然——我已经讲过了——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在哪儿见过他?”探长说话直截了当,对于她是个漂亮少女这一事实,似乎根本无动于衷。

“就在这所房子里,探长。”

“啊!什么时候?”

“我正要讲到呢,先生。”她从从容容地停顿了一下,于是又恢复了那种自信的态度。她对埃勒里友好地报以一笑,他带着鼓励的神情朝她点点头。“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一个礼拜之前的星期四晚上。”

“九月三十日吗?”

“正是。这个人大约在晚上九点钟来到门口。我已讲过两遍了,我不知道——”

“他姓格里姆肖,名叫阿尔伯特·格里姆肖。讲下去吧,布莱特小姐。”

“一个女佣开门让他进来,我恰在这时偶然走过那个前厅——”

“哪个女佣?”探长问,“我没有看见这房子里有什么女佣呀。”

“哦!”她好像吓了一跳。“可是后来——看我多糊涂呀!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啦。你且听我说,这房子里原来雇着两个女佣,但这两个全都是愚昧迷信的妇女,在卡基斯先生去世那天,两人都坚持要走。我们无法留住她们,她们把这里称之为‘一所死亡的房子’。”

“威克斯,是这样吗?”

男仆点点头,没开口。

“往下讲吧,布莱特小姐。后来怎样?你还看见了些什么呢?”

琼叹息一声。“没看见多少,探长。我只见女佣走进卡基斯先生的书房,把这个名叫格里姆肖的人引领进去,然后退了出来。那天晚上,我所见的就是这些。”

“你看见这个人离去吗?”佩珀插口问道。

“没看见,佩珀先生。”她称呼他时,名字的最后那个音节拖得特别长,佩珀生气地扭转头去,好像是要掩饰自己一种不合心意的、作为检察官不该有的情绪。

“布莱特小姐,你第二次看见他是在什么时候呢?”探长问。他目光暗暗环视一下众人;大家全都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第二次看见他,是次日晚上——也就是一个礼拜之前的星期五晚上。”

“顺便问一下,布莱特小姐,”埃勒里用一种奇特的语调打断她,“你是卡基斯的秘书吧?”

“你说得对,奎因先生。”

“而卡基斯是个无自理能力的瞎子吗?”

她微微噘嘴以示否定。“瞎是瞎,但他并非不能自理。怎么啦?”

“那么,卡基斯在星期四有没有对你谈起过关于这个客人的事——关于晚上要来的这个人?他有没有关照你替他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