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的米勒先生(第5/9页)


  寄居在一所受到总统青睐、将军们频频来访的房子里,这个女孩一直过着受荫庇的生活。

  她继续说:“那个名单非常长,内森,助手、顾问、志愿者,统统像垃圾一样被扔出去了,”一道若有所思的神情在她的眼内一闪,“还有阿尔伯特·布莱斯尼克,一名摄影师。”

  “拼一下他的名字。”

  她拼出他的名字,我把它写下来,她解释说:“普图南先生亲自挑选他,给A·E做‘正式摄影师’。他非常年轻,大约二十二岁,很有才华,他至少应该陪她飞行一段旅程的。”

  有意思,普图南与报界做交易,他们从阿美用电报或电话发送回家中的飞行日志中节选摘录,然后在报纸上公开发表——一名随同飞行的摄影师可以获得许多独家照片。

  “这名摄影师,布莱斯尼克,在第一次试飞期间就准备同行了吗?”

  “不,我猜普图南先生是在四、五月间才找上的他。阿尔伯特本来已经做好同行的准备了,直到A·E起飞的前几天,当米勒先生发现阿尔伯特也要参与飞行时,他大为恼火,我听到他对普图南先生大喊大叫。”

  “于是,阿尔伯特就忽然成为不受欢迎的一员了。”

  “是的……内特,还有一些事我要告诉你,是私人事情,但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说吧。”

  门上响起了敲门声,在我们两个人还未来得及答话时,乔——那名男仆——探头进来,说:“狄卡瑞小姐——普图南先生与米勒先生回来了。”

  “但他们现在不应该回来!”

  “普图南先生回来了,米勒先生同他在一起。”

  然后乔关上门,离开了。

  “天啊,”她说,“在明天下午之前他是不应该回来……”

  “我们无处藏身,”我说,“我也不打算从窗口跳出去。”

  我同她走到起居室,在那里,普图南——仍像往常一样穿着双排扣灰毛料西服,打着黑白相间的领带——正一边走进来,一边说:“你想让我怎么做,米勒?沉浸在公众的悲痛中?”

  那个男人走在他的身后,他说:“我想说的是,你应该对那群记者表现得坚决一些,‘我相信我妻子能应付任何情况……’”

  普图南像交警一样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他同伴的谈话,他向玛戈与我点了一下头。

  “我们来客人了。”普图南说,从无框眼镜后面射出来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在我的身上。

  威利姆·米勒——穿着黑色毛料西装,打着黑底带红点的真丝领带,领带上一个个小红点,如同一滴滴鲜血,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承办人——立刻挤出一个微笑来,笑容中却没有丝毫暖意。他个子很高,身材匀称,灰色的头发梳向蛋壳一样的脑后;皮肤灰暗,眼睛深黑,在黑色的眉毛下透露着警觉;他的嘴唇很丰满,甚至性感;整张脸孔上除了冷漠没有别的情感。

  “是谁?”他问,是一种愉快的,甚至柔和的男低音。

  “黑勒?”普图南回答着米勒,似乎他还没有认出我来。

  “G·P,”我说,“你没有想到吧。”

  “你也没有吧,”他说,“你来做什么?”

  我们站在门口,不自然地相互对视,就像两个忘记了自己手中的左轮手枪的枪手。

  “我担心你妻子,”我说,“我到这里来表达我的慰问及提供帮助。”

  “黑勒先生打电话来,”玛戈说,脸上绽放出一朵动人的笑靥,同米勒那不详的漫不经心一样,“于是我邀请他到家里来。希望我没有出格,普图南先生,我知道他是A·E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