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沉浸玛雅(第2/10页)

水下拍摄器材、潜水器材、打气泵、气瓶、防水壳、绳索、绞盘、升降机……还有一艘小艇。两吨的登山器材和潜水器材,从船上搬下来,塞进了拖车里。“北京”号的吃水线一下子下降了10厘米。

小马拉大车,我们开始了漫漫墨西哥越野征程。

陆地上,一路比在海上还曲折。先北上200公里,把车开到渡轮上,越过南下加利福尼亚湾,然后再在陆地上狂奔。沿途经历了各种检查站的检查,每一次检查设备都要从拖车里搬下来。拖车太重,车头太轻,拖车不停地摆动。我速度一旦上去点,简直就把吉普车给甩起来了。上坡时感觉爬不动,下坡时感觉刹不住。倒车、拐弯,都是高难度的技术活儿。

墨西哥的收费站让我苦不堪言,我记得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们过了36个收费站,交了将近1万比索,相比之下,中国的收费站真的不算夸张。除此之外,沿途还遇到了很多警察和军队临检,装卸货物就算了,关键是这伙人还明目张胆地勒索,见钱开闸。

一路下来,墨西哥人给我的印象非常不好,却在最后被一个早点摊的妇女给扭转了。一夜疲劳驾驶,到了一个小镇,我下车买早点。语言不通,我比画着,要50个玉米饼。一路挨宰,我已经准备好了500比索——前一站就是这个价格。妇女忙碌地做完,把饼包好递给我,却没收我的钱,她示意只要50。最淳朴的,永远是底层的人民。

收费站那么多,加油站却特别少。我们的吉普拖着一吨重的拖车、两吨重的设备,外加六个人,油耗特别厉害。满箱油只能够跑200公里,但是墨西哥经常是开了300公里见不到一个加油站。无奈之下,我们只得自己再背上一个加油箱。

冰雹、大雨、浓雾,轮番来袭。开车走在墨西哥广袤的土地上,我有点儿梦回马鲁姆火山顶的错觉。

匆匆赶路,吉普车故障了,把我们扔在了一段高速的中央。左等右等,来了一辆大货车,在英文和中文的夹杂中,终于寻得了说西班牙语司机的帮助。这回开得更悬乎,把吉普车推上卡车的车顶,后面货舱里再装我们的拖车。

带到维修站,我们的小吉普又活了,带着我们闯进了首都墨西哥城。前一阵翻山越岭,如今见到高楼大厦,大伙儿疲惫减轻了不少,探出脑袋看风景,不过很快就被摁了回去——堵车。墨西哥城号称世界上交通最差的几个城市之一,和里约热内卢齐名,果然名不虚传,没一会儿我们就堵上了。那叫一个严实,堵得水泄不通。

一车人都在打盹,我也眯了一会儿。被喇叭惊醒的时候,我一看手表,三个半小时过去了,前面那个车屁股依然在那儿,纹丝未动。

好不容易出了墨西哥城,前面该一马平川了吧,结果下起了大雨,雷鸣电闪,全来凑热闹。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声巨响,拖车爆胎了。路边也没有维修站,冒雨我们勉强着又走了一百多公里,终于见着维修站,雨也小了。

一看拖车轮胎,所有人都蒙了:轮胎已经跑成网兜了。梁红心有余悸地说:“老张你刚才要是打个滑,咱可能全部都给扔下高速公路了。”

“老张从来都命硬。”好在,快到终点了。

三天急行军,狂奔了3400公里,翻越了6座山,过了36个收费站,前方就是目的地梅里达。

村庄里的旧世纪

祭台上,大祭司在念着咒语,做着仪式,酋长在边上神情严肃地看着。祭台下,是成千上万的玛雅人,他们屏神凝息地抬头看着大祭司。大祭司的面前,两位玛雅武士将一个俘虏摁在石凳上。大祭司徒手挖出俘虏的心脏,举向天空。武士则用牙斧砍下俘虏的头,抛下祭台。下面的玛雅人山呼海啸地欢呼,载歌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