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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其实在跟一个僧人同行。某种灵性导师。沃利亚仁波切。”

“沃利亚仁波切!太奇妙了!我读过他所有的书,每一本。你是,哪个词来着……是门徒吗?”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发现自己在回答她之前踌躇了一下。等我回答时,我发现自己在回避问题。“我妹妹是,我猜。我是在帮她的忙。她没法抽身离开她的客户。但我昨晚确实读完了他的一本书。”

“他本人是什么样的?”

“有趣,古怪,随和,但他玩把戏的时候可不随和。他昨天让我禁食了一整天,我可不是那种人,相信我。”

“人们说他其实是佛陀的化身。还是某种耶稣-佛陀-摩西的组合体。”

“谁说的?”

“我不知道。仅出于好奇,我订阅了一本佛教杂志。我定期做冥想修行,仅此而已。我其实称不上是佛教徒,我猜,只是一个在四处寻找合理信仰体系的人。我大概是在什么地方的那类刊物上读到的,要不就是在冥想中心听到的。你的斜方肌就像花岗岩一样,你知道吧,那可不是好事情。”

“是瑜伽的原因。他骗我去上了一堂瑜伽课。过去的两天我都苦不堪言。”

“会把你按好的。不过我只是好奇,感觉上他像佛陀吗?”

“他甚至不把自己称作佛教徒。”

“佛陀也没有啊。”

“对。耶稣也不是个基督徒,依此类推。那么一琢磨还真有意思。”

“那他也,就是,不念经之类的吗?”

“不太念,不。他像是从一堆不同的传统中提取一些东西,然后融合他自己的一些东西。很难确切指出他相信什么,不信什么。我是那类有点自作聪明、持怀疑论的人,但我得承认,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愈发喜欢待在他身边。”

“他在教你吗?”

“他提出要教。我已经开始做一点冥想了,只是在尝试。”

“冥想救了我的命。”

“好重的话。”

“话很重,但是真事。如果这辈子能找到一位我觉得是真材实料的冥想老师,我会放下一切,追随四方。”

“好吧,他确实在考虑创办一所什么静修中心,就在北达科他州的迪金森以西,我猜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去那里追随他。其实那是我们家的地。”

“真的吗?你知道让他使用你们家的地是多大的福气吗?如果他就是佛陀,或者类似的某个大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永生就不愁了。”

谈及此,简哈哈大笑,我也笑了,但不得不说,我感觉沿着手臂的侧边有一阵激灵。她或许碰到了在那里游走的神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感到一阵激灵,或者一种感知……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叫它。过去几天里,我感觉到三四次了。西西会把它称为预感,或者一种“能量信号”。但我不信能量信号,所以这对我很陌生,像是在我的信仰大门上间歇地叩敲。

按摩结束,我在付钱及感谢简时,她递给我一张名片,后面写有另一位治疗师的名字,这一位在俾斯麦。“如果你在那里需要按摩的话,就去找这个女人。一个老朋友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打电话告诉她静修中心的事,可以吗?她会有兴趣的。我自己或许也有兴趣。能和佛陀坐在一起的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

“或者跟他玩迷你高尔夫球。”我说。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眯着眼睛,有一窝浅笑。

我再次感谢她,走回德卢斯铺着鹅卵石的主街,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