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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波切没有继续,他只是满意地点头,就好像在珍惜快乐的回忆。他用一根手指擦拭嘴唇。

“你是某种化身的转世吧,不是吗?”我听到自己说话,话语来自那种紧张感的中心,但没有嘲讽。“所以能让他们开心?”

“是的。是那个原因。而且他们爱我。”

“谁的转世?”

“只是一位老师。在我们传承里的。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不是吗?”

他摇摇大头。

“你确定?”

“是,非常确定。”他说。旅途中头一次,他说话时没有眼神交流。

“也有女性转世吗?”

他笑话这个愚蠢的问题,似乎要恢复平衡。“当然啦,奥托。我的母亲就是一位伟大的……你可以称之为,我认为,一个圣徒的转世。”

我当时有强烈的视觉记忆,我记得仁波切在南本德跪拜在圣母玛利亚的塑像前,就好像他和所有欧马里神父或麦克芬修女一样,也是天主教徒。我一直试图压制的感觉升得更高了,进入两肺之间的位置。我满嘴都是小香肠,发现自己难以吞咽。我觉得好像内心在自我交战。我禁不住想用“两个头脑”这种表达,而我实际上就是那种感觉:我有两个清楚的头脑,旧的和新的,它们正在交战。我想起仁波切最近对二元宇宙的描述,一个连续的决策过程,把独立灵魂引向这条路或那条路。A或B。A或B。我再次记起按摩师的话。我在回放帕特森和此处之间的所有见闻。

“我对一些事情好奇,”等我把一嘴的小香肠咽下去后,我听到自己在说。为了让自己平静,我喝了一口凉爽浓烈的斯巴登。“如果真有圣徒,在这一世……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是真人,而不只是死后被我们编出来的某种神话,来给我们希望还是什么的……我是说……我没有表达得很清楚。”我又喝了一口啤酒,仁波切在看着我,平静而专注。“我要问的是,如果存在真正的圣徒,或许甚至有真正的老师或者神灵来到世上,我指的是耶稣、佛陀,你懂的。是怎么安排的呢?谁派他们来的?他们为什么被派来?这里面的机制是什么,一个那样的存在怎么会出现在人类的子宫里?我的意思是……你的传承里有没有就这个主题讲过什么?”

“当然。有,”他说着勉强地笑了,就好像完全看透了我。他考虑了一会儿。“怎么跟你讲呢?”

我试图机智地评论一句——噢,就按平常的方式讲,我都话到嘴边了——但就是说不出那几个字。

“在这个星球,这个地球上,存在有形的和无形的,对吧?”他把“形”发成了“性”。

“我猜是。”

“你很爱你的绳(生)命,是吧?”

“是。”

“你爱的是有形绳(生)命。你能看到、摸到、听到、闻到的,对吧?然后也有你爱的无形绳(生)命,你摸不着,看不到,闻不见。有形身体载着无形身体,对,但无形身体让有形身体动,让心跳,让大脑转,你明白吗?”

“好吧。”

“在这个星球上,有形世界大多是水、石头和空气。也有别的几样东西,但大多是水、石头和空气。那些东西你摸得到,有时闻得到,看得到。但什么让那些东西动?”

“什么让它们运转,你是说。让它们运作,或者存在。”

他喝了一口水,充满活力地点头,我见他在演讲时这么做过,但他看我的方式有所不同。他的眼睛更加炽烈,目光更加亲密。他把两手指尖的最后一寸触在桌上,落在盘子的两边,说:“爱让它们运转。那不是我的传承,我的理念。那是事实,就像水结冰时会变冷。就像那样。有些人看不到这是事实,但这就是。他们盲目的方式各有不同,但这是事实:爱让原子去它们该去的地方,留在该留的地方。每个人看到婴儿时,小男孩或小女孩,他们都微笑吧?为什么?因为他们心里知道这个事实。他们知道,是爱创造出这个婴儿,这个男孩,这个女孩。他们感觉心里自然涌起这股爱。好,对吧?之前我跟你讲过,上帝的音乐一直在为每个人演奏。上帝的音乐就是这个爱。它让我们的世界运转,有时这意味着,有帮助来自那个爱,从那个……你会说是源头,对吧?你看你的生命,在奥托的生命里,每天你有多少次出手帮忙。我,你帮。你的妻子、孩子,路过的不认识的人,你帮。每一天或许都有人帮你。这个帮助是什么?是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