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让他们去见上帝了(第2/4页)

谢秋歧捏了捏拳头:“一言为定。”

站在旁边的刑知非有点急,想要做点挽回,被他拉住了。

牧羊犬命令士兵张开嘴,他亲自检查他嘴巴里的牙齿。那士兵脸色惨白,起初还想辩解,被眼神警告后,像个傻子大张嘴巴,僵硬地站在原地。

牧羊犬用一只小匕首在他嘴巴里挑拣筛选了一圈,突然刀尖扎进牙龈猛地一挑,那士兵发出一声呜咽。一只牙被硬生生从牙龈里撬了出来。牧羊犬把带血的牙齿抽出来在谢秋歧面前晃了晃。

牙齿下半截是截断的,里头挖成空心,俨然一只小酒杯的样子。从里面倒出来两颗沙粒般细碎的钻石,这么两颗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一克拉,他竟然也能忍疼撬牙把东西装在里头。

谢秋歧舒了舒眉头。刑知非明显长松了一口气。

那士兵猛地跪下来抱着上司的腿大哭:“长官,您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绝对不会再犯了,我还有用,我会做很多工作……”

牧羊犬拔枪射击,士兵的尸体从他脚边滚下去,从河滩一直摔进河水里。

闹剧结束,谢秋歧却一点胜利的心情都没有,他没有想过要那个士兵的命。

牧羊犬叫住他:“你又帮我找回了两颗钻石,你叫什么名字?”

谢秋歧看了看刑知非,又看他:“谢秋歧。”

“谢,”牧羊犬抓住了第一个字:“很好。你是个聪明的人,我记住了。”

谢秋歧不确定他想说“聪明”还是“狡猾”。

牧羊犬把两颗钻石放回小铁罐里,示意谢秋歧接下铁罐。

“今晚,你和我的两个兄弟要负责把这些钻石送到镇上去加工。这是一次特别任务,如果做好了,会有你的奖励的。明白了吗?”

谢秋歧一惊,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刑知非更高兴,拍着他的肩膀:“太好了,秋歧。”

谢秋歧怕被看出端倪,没敢露笑脸。

晚上10点钟出发,牧羊犬将一串钥匙提溜在手里,谢秋歧要去拿,他猛地又缩回去。

“现在是九点五十,出发了之后,只能按照规定的路线走。到达镇上,在牛奶店找一个叫奥拉·姆瓦库的女人。她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的。”牧羊犬又看了看表:“三点钟之前回到这里,最晚不能超过三点半,如果没有回来,我是知道的,你明白吗?”

他晃了晃车钥匙,谢秋歧明白,那个定位装置就装在车钥匙里。

郑克担心谢秋歧的安全:“小心点。”

谢秋歧安抚他:“你做好自己的事情。我先去探探路,熟悉了路线我们就可以找个机会出去了。”

郑克应付点头。他想说,要是有机会你就自己跑吧,别再回来了。

但是话到了嘴边上又没能说出去,总感觉说了谢秋歧会生气。

三个人发车下山。

这是两个星期里谢秋歧第一次从矿区出去,说不兴奋是假的,心情也紧张,手握着方向盘不一会儿就汗津津的。

他们顺着山路一直向下,夜黑风高,森林像一座没有了看守员、年久失去打理的坟场,树长得那么高,那么邪门儿,干瘦的爪子伸长了往天上摸,是要搅弄风云的架势。哀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可能是动物,也可能是别的东西。

一个士兵把收音机打开,电台在播放新闻,叽里呱啦说葡萄牙语,谢秋歧无暇分心,只顾记着下山的路。

一个小时后山路变得平坦宽阔起来,谢秋歧预感他们快要从树林里出去了。

士兵命令他停车,他们要上厕所。车子靠右停在坡道上。

两名士兵相伴下车,这两个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仿佛出来运东西是来享乐的。

谢秋歧本来也不想盯着人家尿尿,但这两个人偶尔回头向他投来眼神,不断朝对方撞肩膀。他们发出猴子似的笑声,说着口音奇怪的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