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1989年于伦敦Virago出版社 出版的《忠勇之家》(第3/7页)

从《忠勇之家》的第一页就能看到显而易见的热情。她想,对生活的热情是“一个偶然得到的上天的馈赠...不可能习得,但谢天谢地,也几乎不可能失去。”雷恩-庞蒂菲克斯一家缺乏热情,每次被他们邀请用餐,她都会心情低落;而新的打杂女佣B太太,却充满热情,“总是愉快地大笑”。

写作时她抬着脚靠在沙发上,使用质量上乘的横格纸和镶金钢笔。在一个以“笔、墨、纸”为主题的演讲中,她说“天才可以在旧信封背面写作,但如果只是人才就需要钱能买到的最好文具”。但是在某项活动中发现她身影的情况则更为普遍。

她一会儿要学吹笛子和弹琵琶,学盖尔语或世界语,玩象棋,烘烤粘土刺猬。一星期后,又在制吉他,自学纸糊墙又或是在外赫布里底群岛采集植物。她在靠近来伊市的小屋后花园里建了一艘小船,我们被她的热情所感染,都参与进去。她的家人和朋友都不记得有沉闷的时刻。

尽管“J in VBT”(joke in very bad taste)(粗俗笑话)和“J in WPT”(joke in worst possible taste)(最粗俗的笑话)是她非常喜爱的两个缩略语,但她一直都钟爱恶作剧。一次,为了证明上层阶级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的佣人,在卡尔特曲黑的餐会上,她假装生病,无法下来用餐,却在用餐期间打扮成一个女仆上菜,结果无一人识破,直到吃布丁时她坐在她丈夫的膝盖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在美国,她会把在大西洋海岸收集一口袋海贝散落在太平洋的沙滩上,说“他们会上当的”。

简·斯楚瑟的名字今天仍耳熟能详,这不仅仅是因为《忠勇之家》,还因为她写的赞美诗,特别是备受喜爱的《希望的主,喜悦的主》——经常在婚礼上演唱,并且成为洛克比空难追悼会上其中一首赞美诗——还有在学校很受喜爱的《古老故事》中的《当一个骑士赢得了他的马刺》。

作为一名不可知论者,她根本不信教,除非被拽去,否则肯定不会想着去教堂。但是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卡农·帕西·德瑞莫应牛津大学出版社之邀,要编辑一本可以比肩《古今赞美诗》的新的赞美诗集,便着手邀请一些他认识的有能力的诗人写一两首赞美诗。简写了十二首,证明了尽管她曾经对帕西·德瑞莫说“亲爱的帕西,别告诉我你真的信这些东西!”,但她仍可以在一个本质乐观的世界里表达自己的信念。

《每件事试两次》(一本她在《笨拙周刊》和《旁观者》上刊登的文章的文集,比《忠勇之家》早出版两年,书中充满智慧和机智)中最搞笑的文章之一是一篇关于去卡特莫尔太太的公司寻找新保姆的文章。“招聘:优质保姆。出生,而非制造;天生,而非训练。必须喜欢狗,能做太妃糖。泼妇和贵妇请绕道。”现实中,麦斯通·格雷汉姆家的保姆是活泼的安妮·古德小姐,她对简很忠心,直到孩子们长大才离去。简不让她穿制服,而且他们无视当时保姆要叫主家“珍妮特小姐”或者“罗伯特少爷”的习惯。

简曾要求珍妮特清理自己的床铺,它已经淹没在随意乱丢的衣服堆中。“但是妈妈,”珍妮特说,“你也不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简那颗十分公正的心让她无法进行反驳,“好吧,”她说,“如果我无法成为你光辉的榜样,就让我至少成为一个可怕的警示吧。”

在珍妮特看来,除了上层阶级背景,她完全不是“体面的,密涅瓦似的”,特别是她一点儿也不势力和古板。看过电影的人会猜想她属于穿着两件套毛衣佩戴珍珠项链的那种人,但密涅瓦夫人和简·斯楚瑟其实都并非如此。她们有时会对身处的社会环境有一种共同的强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