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4/4页)

吴弘就调侃道:“怀镜,陈子昂感叹自己孤独,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千古唯他一人。你怀镜大概也是此类。”

这时,舒天他们上来了。舒天听了吴弘的话,就说:“弘哥,你是故意挖苦我们朱书记吧?陈子昂说的不是你这个意思。当时陈子昂是随军参谋,献出的计策没有被上司采纳,结果吃了败仗。他的意思是,古时候重用贤才的人肯定有,但他无缘见到;今后重用贤才的人肯定也会有,他也无缘见着。他说的‘念天地之悠悠’,中间‘天地’两个字说的是时空,或说是宇宙。时空如此浩渺无边,而他陈子昂偏生不逢时,自然会‘怆然而涕下’了。”

成义望望朱怀镜,说:“朱书记,你的秘书可选准了,水平真高啊。”

朱怀镜笑笑,很赞赏的样子。舒天谦虚了几句,又说:“陈子昂这种感叹,其实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个千年不散的心结。每个年代的知识分子,都会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当然,春风得意的人什么时候都会有,但在总体上知识分子都是生不逢时的。这是中国历史的惯常状况。中国什么时候出现过治平之世?什么这个之治,那个之治,都是史学家们做的文章。”

吴弘说:“老弟这几句话我倒深有感触。中国人什么时候都在等,都在挨。心想只要挨过这一段,就会好的。”

朱怀镜笑道:“舒天越说越学问了,吴弘越说越沉重了。不说这些了。还爬不爬?不爬就下山去。”

大家看出了朱怀镜的意思,都说不爬了,人也累了,时间也不早了。不从原路返回,另外寻了条小径下山。下山更不好走,几乎是手足并用滑下来的。

如此一番,大家胃口都格外好。成义学着梁山好汉,直说饿了饿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红鳟鱼的味道更显鲜美了。喝的是冰镇啤酒,痛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