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移民(第3/3页)

移民局的人都离开了房间,商讨应该怎样处理这种情况。过了一会儿,有个人回到了房间。

“波拉特先生,”他说:“你可以走了。”

签证顾问公司的两个联系人正等在机场外面,那两个人都是中国人。他们告诉波拉特,他们的同事接到了移民局官员打来的电话。波拉特给了他们500美元现金,这是他付给签证顾问公司的最后一笔费用。这两个人开车把他送到了洛杉矶的长途汽车站。正是10月,天气却热得出奇。

波拉特在汽车站买了一张去俄克拉荷马市的车票。离开车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坐在候车里,看着来往的人们。波拉特是以“少数民族”的身份在中国长大的,已经习惯自去分辨少数民族外表的差异,做了多年的生意以后,他对这种差异更是了熟于心。在美国的长途汽车站,波拉特发现有一些人长得和维吾尔族人有些相似。他估计这些人是西班牙裔。波拉特乘坐的长途汽车人并不多。他发现这车比中国的巴士先进很多。

波拉特喜欢一路上的风景,尤其是新墨西哥。不过他并不喜欢俄克拉荷马市。那儿很热,风很大。他与那个“美国之音”的维吾尔族记者西迪克·阿吉·蹂之见了面,在肖尼呆了段时间。有些维族人在肖尼定居,他们接受了俄克拉荷马教会大学的奖学金,在那儿学习生活。他们没有受洗成为教徒。其中有些人去了当地一间小工厂干活,那家工厂是生产信用卡的。在波拉特看来,在俄克拉荷马市的生活寒酸、看不到希望,他感觉到了当地少数民族的一些不正常状况。几个月以后,他会很坦率地向我解释:“很多印第安人都在肖尼,政府给他们房子住。他们每天喝酒,无所事事,什么活都不干。”

在俄克拉荷马市呆了10天以后,波拉特买了另一张长途汽车票。那辆车往东开,穿过了阿肯色州。途经田纳西州时,波拉特看到了很多的树,多得他这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而在北京,某天清晨,我的手机响了。

“我在华盛顿。”波拉特说。他告诉我,他如今和其他一些维吾尔族的朋友一起呆在美国的首都,下周开始,他就要上英语课了。我问他是否一切顺利。

“没什么大问题。”他说:“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不过我不想在电话里说那些事。明白了吗?”

“我明白。”我说。他说过几周会再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他我一月份会回美国去看他。挂电话前,他要我向他那些雅宝路上的维吾尔族朋友们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