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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丘的胡子震动了一下,笑了。

“如果是那件事——反正你也没说错。我,正是你所谓的那种人,大概吧。所以,无需道歉,。反正是……”

白丘在此打住,看着脚下。

“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算是商量吧。我一直……想跟你告白。”

语气显得很软弱,样子很怪。

对了,白丘在朱美说到最高潮时,出现了相当异常的反应。不……

——他果然还是有所隐瞒。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个月,不,两个月前吧,降旗隐隐觉得牧师的行径怪异。只是在面临分析或解释之前,反而努力忽略此事。

然而,不论是牧师说教的语调,或是阐述宗教的说话方式里,降旗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作了分析和解释。

与白丘的信仰纠结不已的神秘主义倾向——是轮回思想吗——以此为基底,并设法将其扬弃的确确实实的战斗。这么说来——那件秘密,也发自于此吗?

因此,降旗对白丘的商量或告白兴趣不小,也是事实。

只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无法提起兴致。

“亮,我……”

“啊……你还没恢复正常啊?”

牧师无力地说,抬起头来。怎么也读不出来表情的男人,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要说是乐天派也行。对这样的他而言,真不适合现在的态度。

白丘又低头,一边说“就是嘛”,一边用指尖敲敲地面。

——我也很害怕骨头。

这么说来,白丘也提过这档事吧?

记得在朱美回去后,白丘好像说了这句话。当时,降旗正处于逐渐脱离现实的状态,但确实在礼拜堂听到了这句话。

“什么事?那个,你说的告白。”结果还是问了。

“呃,你也很痛苦吧?”

“没关系,痛苦是常有的事。”

白丘似乎忍耐着什么似的,抬头看着教会的屋顶,仿佛在练习思考,大约十秒钟后,又像甩掉那思绪似的,说:“嗯,那就麻烦你听我说。”

“在这里吗?这里好冷。”

“啊,去下面吧。”

白丘用拇指指着地板,请降旗到餐厅。

教会的餐厅有一半在地下室。结果,田鼠又回到刚刚出来的洞穴。

“来吧,你前一阵子想要的东西。”

白丘在降旗眼前把朗姆酒瓶放下,发出声响。

降旗无法抗衡他的诚意。白丘还没喝酒就好像已经醉了,就连降旗也是昏昏沉沉的。

餐厅的大桌子上,点着古老的西式烛灯,散发一种异样的气氛。那是唯一的亮光。当然也有电灯,但牧师很少开灯。

白丘将拿在手上的酒杯靠近嘴唇,喝了一口后,说:“你的病也……嗯,很辛苦哪。可惜的是,没有错的部分,正是那个,辛苦之处吧。”

无法据实以答。但在降旗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尴尬气氛的片刻,牧师已将话题转向出乎意料的方向。

“听说有所谓宗教心理学。”

降旗对这意外的发展感到不知所措,“是有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