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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您目前的状况,怀孕的话有好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怀孕更好的药物了。”

“我认识一些女人,她们给怀孕毁了,还是药物好一些。”

“您的这个请求,需要找一个妇科医生。”

“您只了解精神问题,不懂这些药品吗?”

医生有些恼火,他继续跟我聊了几句,到门口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人的地址和电话,是在塔比亚桥的一间诊所里工作的一个女医生。他跟我说,您去找她吧。就好像要求开避孕药的人是我,告别了医生。出去的时候,秘书向我们收钱。我明白,那个脑科医生已经超出了阿黛尔的关系链,我付了钱。

我们一走到路上,莉拉几乎是生气地对我嚷嚷:“那个烂人给我开的任何药,我都不会吃的,我就知道,我的脑子已经出问题了。”我回答说:“我不赞同,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她有些迷惘,低声说:“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那些医生的气。”我们向塔比亚桥方向走去,我们没有说明目的地,就好像要随便走走,活动一下手脚。她有时候一声不吭,有时候会用恼怒的语气,模仿那个精神科医生说话的样子。我觉得,她的这些不耐烦的表现,是她生命力恢复的征兆。我问她:

“你和恩佐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

“那你要避孕药干什么?”

“你知道那些药吗?”

“是的。”

“你吃过吗?”

“没有,但一结婚,我就会吃。”

“你不想生孩子吗?”

“我想要,但在生孩子之前,我想再写一本书。”

“你丈夫知道你不想马上生孩子吗?”

“我会告诉他的。”

“我们去找这个人,让她给我们俩都开一些。”

“莉拉,这不是水果糖那样可以随便吃的东西。假如你和恩佐之间没什么,那我们就算了。”

她盯着我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能隐约看到她的眼珠子:

“我现在什么也不做,但以后就很难说了。”

“你是讲真的?”

“难道在你看来,我不应该?”

“当然不是。”

在塔比亚桥,我们找了一个电话亭,我们给那个妇科医生打了电话。她说她有时间,我们可以马上见面。在去诊所的路上,我表现得很高兴,因为她终于决定要靠近恩佐了,她也对我的认可很上心。我们又回到了先前小时候的样子,开始相互开玩笑,我们一直在说话,有真也有假。你去跟医生说吧,你的脸皮要厚一些。还是你说吧,你穿得像个阔太太。我又不着急要。我也不着急。那我们还去干吗啊?

那个女医生在诊所大门口等着我们,她穿着白大褂。那是一个很和蔼的女人,声音很清脆。她请我们到餐吧里坐了坐,就好像我们是老朋友了。她几次都强调说,她不是一个妇科医生,但她的解说非常详细,还提了很多建议。莉拉提出了很多露骨的问题,或者她不赞同的地方,还有新问题和一些有趣的观点。她们很谈得来,但我在那儿待得有些烦了。最后,她千交代万交代,我们得到了一包药。那个女医生不让我们给钱,她说,因为这是她和几个朋友一起搞的一个项目。她该回去上班了,在告别的时候,她没和我们握手,而是拥抱了我们。走在路上,莉拉很严肃地说:“终于遇到一个好人。”现在她很愉快,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她那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