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罪者之剑(第4/19页)

阵列的最后一个十字架上以相同的姿势绑着一个人——戴着黑色头巾——但却有一个本质的区别。在他身体的左侧,一把西班牙剑斜向上插入胸膛,钢制剑柄路在外面……

“这儿是在干什么,西蒙?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回到楼上的房间,和哈登神父一起坐下后,我问西蒙。

西蒙·亚克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的自我世界。“盘尼坦特兄弟会,”他开口说道,声音柔和,“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团体。有人将它的起源追溯到圣芳济会修士团,甚至比那更早的时期。那时候,这儿还是一片处女地,没有神父,更没有教堂,也许是出于本能,有一些过分狂热的西班牙人以自残来表达虔诚的信仰。一百年前,盘尼坦特兄弟会的宗教活动在西南部广泛蔓烧开来,由于内容过于残忍,这类团体被天主教堂强令禁止。但可想而知这并未能扑灭他们的热火。他们继续着这种自我鞭笞和处刑的仪式,为了不被外人发现身份,甚至彼此之间也保持神秘,他们戴着头巾行动。”

“如果他们被教堂禁止了,为什么哈登神父和他们有关系?”

结果神父亲自回答了这个问题。“几年前,盘尼坦特的宗教行为有所收敛,只在每年圣周(复活节前一周)举行游行和轻微的鞭刑。于是他们重新被教堂接受——至少大部分修道院接受了他们。不幸的是,这儿的团体没有被归入其中。他们的活动和一百年前一样,维持着惊人的残忍。如你刚才在地下室所见到的——有时候他们用的不是绳子,而是钉子……”

“以前发生过死亡事件吗?”西蒙问。

“有,”神父的回答是肯定的。“虽然被严格保密,但我听说过几次。像这次的情况却是第一次。我在想,他们当中会不会有某个人狂热到为了模仿基督受难而实施谋杀。”

“死者是什么人?”西蒙问。“我注意到当你揭开头巾的时候,非常惊讶的样子。”

“这是整件事里面最令人恐惧的部分,”哈登神父回答。“他就是绿洲的老板。”

“你之前提到的酒吧?”

神父点点头。“绿洲包含了所有配合男人胃口的元素——酒精,性,犯罪,赌博。而戈兰·萨默尔作为绿洲的投资人和经理,可以说是所有罪之源。”

西蒙皱着眉头,沉默了一阵子。远处的天边,太阳从云层后露出一角,光线透过一面污渍斑斑的窗户射进来,在他脸上镀了一层紫色的晕。“你相信一个像萨默尔这样的男人会为了偷偷地赎罪来这种地方吗?”

“是的,亚克先生,因为别人告诉我这是真的。但大众可不这么想!他们绝对不会信任他——他们无法想象善与恶能够相安无事地共处一个人身体内。关于这个修道院的各种天花乱坠的谣言四起,现在他们传说萨默尔在遭绑架后被人用某种宗教仪式杀害了。”

看起来西蒙非常赞同他的说法。“人们的这种假设不无道理,神父。但我们除了呼叫地方警察之外,别无选择。毕竟,凶手可能并不是特别难以找到。一定是楼下的那些人之一。”

“可是究竟是谁呢,亚克先生?是哪一个呢?”

西蒙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皱着眉头,在地板上踱着步子。“如果能参加警察的问讯,我们也许可以获得一些有用信息。楼下一共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