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口信(第2/4页)

“是啊。”李社长重重地点头说道,“不久前徐先生的遇害实在令我震惊。阔别二十余年的朋友,才刚见面,还来不及高兴,他就死了——而且还是那样的死法。究竟是谁杀了那么好的老人?警察至今还未确定凶手吗?”

“徐铭义一案错综复杂。既然他向人放贷,便难免遭人记恨。而且,他还与地方政客之间存在着秘密关系,从动机这一点上来看,头绪多得出人意料。还有,虽然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其中似乎还牵扯到了男女关系。”

“男女关系?”

这时,女职员端茶进来,带来了一股铁观音的香气。“社长,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女职员便离开了。

“不过,男女关系这条线索应该是最不可能的。”陶展文啜了一口铁观音,继续说道:“因为那已是很遥远的事了。”

“那最可疑的线索是什么?”李社长问道。

“相较之下,方才提到的与政客之间的关系难道不够可疑吗?”

“我听说,有些日本政客与暴力团体之间似乎的确存在着密切关系。”

“您指杀手?”陶展文笑道:“在电视里,倒是会经常活跃啊!但如今,以杀人为职业是活不下去的。不过,若是作为临时副业,那就不得而知了。倘若为了保守秘密,或许也有人会拿出一大笔钱来雇用杀手——前提是这样做值得的话。”

“据报纸报道,有个男人吹着口哨走进了徐先生的房间,是吗?”

“那人名叫田村,是那个大人物吉田庄造的侄子。”

“啊,是那个叫田村的人啊!”李社长的声音一直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但或许是心理作用,有时他的语调也起伏颇大。此刻,他的声音也是如此,像是带着一丝潜藏在深处的激动情绪般说道:“听说他是被掺有氰酸钾的威士忌毒死的……不知他为何会去徐先生的房间。总之,吉田氏此前曾派田村来过我这里。对了,你当时不也恰好在场吗?”

“是吗?”陶展文说道,“我们虽在同一幢大楼里,但算上这次,我也只来过两回,第一次是为了通知徐铭义的葬礼……啊,当时有个男人,我前脚刚到,他后脚便离开了。”

“那人便是田村,是他叔父吉田氏派来的……如今想来,真叫人毛骨悚然啊!倘若吹口哨的男人就是田村,那他与徐先生之间存在什么关系呢?”

“通过叔父吉田,他与徐先生之间应该多少有些关系。”

“报纸上大书特书,将吹口哨的男人描写成了谜一般的人物,警察似乎也在尽力搜寻那个男人的下落。”

“他们猜错了。”不知从何时起,陶展文的语调也变得和李社长相似,如此重要的断言,他说起来竟然无比轻松。

“哦?”李社长脸上掠过一丝疑惑的表情,但转瞬即逝,“吹口哨的男人出现之前,徐先生还活着吧?我听说当时还有目击者。”

“是咖啡馆的女招待。”

“没错,报纸上也有报道。”

“谋划周密的犯罪是很难找到破绽的。”陶展文说道,“如此一来,就只能从动机上寻找突破口。例如,针对田村遇害一案,警察就在拼命调查田村的过去。总之,按照常理,犯罪的动机一定隐藏在被害者的过去之中。不过,田村辗转更换过多个职业,需要调查的范围大得难以想象,连警察也束手无策。若要逐一调查,想必会万分辛苦。”

“那会是很大的工作量啊!可是,难道他们不能再缩小焦点覆盖的范围吗?我得知田村当日拜访过徐先生后,突然觉得田村一案与徐先生一案必有关联……若将焦点集中在两个案件的相关部分,也许就能查出什么,不是吗?不过,连我这样的外行都能想到这一点,警察想必早已着手展开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