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评定(第2/4页)

“是这样吗?”小岛脸上仍然带着无法理解的表情。

“小岛君,你看起来好像仍有异议,但你不了解徐铭义的性格,自然便无法理解。其实,我之所以推测身穿红色套衫下象棋的人不是徐铭义,并非仅依据钥匙串、大衣和桌子位置这三点,还有下象棋的人面戴口罩这一点。在卧室里,徐铭义是绝对不会戴口罩的。而且,一旦决定的事,他就绝对不会更改。就不知变通这一点而言,他可谓举世无双。客厅里没有火盆,所以去客厅时要戴上口罩;而到了有火盆的卧室,便摘下口罩——这对徐铭义而言就是永不变更的宪法。”

“没错!”朱汉生强有力地证实道。

陶展文继续说道:“一两件事或许不足以说明问题,但这里摆着的证据足有四个,我便不得不确定坐在那里的人并非徐铭义了。后来我又得知,有一颗象棋棋子夹在朱汉生裤子折边处,被他带回了家。如此说来,徐铭义应该是没办法下象棋的。若是我们,就算少了一两个棋子,也可以用十日元的硬币代替,但徐铭义不会这样做。他曾经只因棋子上染了点儿墨水,就不下象棋了。”

朱汉生重重地点头,“没错,我将棋子带回家后,他确实就没法再下象棋了,他之前的棋子也已经给了我,此外再无其他棋子。”

“人的眼睛是会说谎的。”陶展文说道,“火红色的套衫、夸张的绷带,以及遮住下半张脸的口罩——只要集齐这些道具,人们就不会注意到其他地方。这封自白书中也说了,他们两人裤子的颜色应该是稍有不同的。”

“但陶先生,您的眼睛却没有上当。”小岛感叹道。

“他靠的不是眼睛。这些情况都是‘白宫’女招待告诉他的,所以他靠的是耳朵。”朱汉生纠正道。

“他为何要扮作徐铭义?有必要以此形象示人吗?”陶展文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答案显而易见。这是一个让人以为徐铭义当时还活着的小花招,如此一来,在此之前离开的人就是清白的。那么,耍这个小花招的凶手恰恰正是此前离开的人,也就是我、朱汉生、五兴的社长,以及后来才知道叫做辻村的那个矮小男人。我和朱汉生自然排除,还有辻村也可排除。理由很简单——真正的凶手应该会光明正大地离开,因为他甚至需要让人目击自己离开。而且,他还会尽可能地让目击者对他离开的时间留下印象。”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以时间为借口跟管理员交谈。”小岛说道。

“没错。倘若管理员不在窗口,他恐怕也会出声将管理员从里屋叫出来,向管理员询问挂钟的时间是否正确之类的。辻村离开时偷偷摸摸的,就像逃走一样,正因如此我才不怀疑他。他不是凶手,但据我判断,他是此案的重要证人,只有他能证明徐铭义当时已经死了。”

这次,小岛重重地点头说道:“所以您才会催促我尽快找到辻村。”

“我已知道凶手是谁,但关键人物辻村却躲了起来。在我看来,只要辻村出面,此案就能告破。但即便如此,我心里仍有些不太踏实。凶手和作案手法都已经知道了,只有一件事令我感到十分头疼,那就是我完全猜不透作案动机。我本打算向席有仁打听五兴社长的事,甚至因此撒谎,自称是嘉兴中学的教师。可是,我仍然毫无头绪。正在这时,田村被杀了。小岛君的洞察力十分敏锐,你猜得没错,这一命案的确与徐铭义事件有关。我也认为凶手可能是同一人。事实上,我曾偶然见到田村出现在五兴公司,而且,通过社长和田村的交谈方式可以看出,他们似乎以前就已认识。于是我想,只要调查田村过去的经历,就能找到作案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