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4/6页)

“噢……”

“哎,你从刚才起就像没事人似地,只听不说,你要知道这可是你的工作呢!我只是从旁协助而已。你难道没有从我所说的话里,得到一点点灵感吗?”

“还没有!”

“简直受不了你!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总之,平吉最后想画的女人是牡羊座,时子正是牡羊座,所以一般认为他最后想画的女性,就是时子。不过,由于是裸画,所以很难叫女儿当模特儿,于是想找神似时子的模特儿。这种假设很合理吧?警方也是这么认为。”

“原来如此,言之有理!”

“警方为了找到那位模特儿,便拿着时子的照片,找遍全东京的模特儿俱乐部。不过,找了一个多月,还是毫无结果。只要能找到这女人,这件密室命案似乎就可以宣布侦破了。因为她见过凶手,可以指认对方,然而却始终找不到她。也许是由于二、二六事件的发生,而导致警力不足,总之始终找不到那个模特儿。仔细想起来,一般的职业模特儿和画家是不会太亲近的,而且也不可能摆姿势到晚上十二点,除非是为生活所迫的家庭主妇,或其他为钱而来兼差的人。也许她回家后,从报纸上看到以自己为模特儿的画家被杀了,便吓得赶快躲起来。因为她是为了钱,才去当人体模特儿的,万一名字上了报,被邻居知道了,岂不是没脸见人。警方也考虑到这点,于是保证严守秘密,并一再呼吁她出面,可是却始终不见人影。直到四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没有人知道那个模特儿是谁。”

“要是她是凶手,当然不会出面了!”

“啊!”

“这个女人也许是凶手。也许她杀了平吉之后,再故布疑阵,做出两个人的脚印。因为如果她在自己的脚印上再加上男人的脚印,别人就会认定凶手是男人,理由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所以……”

“这种假设已经被人否定过了。这个女人——就是模特儿,她如果想做出男人的脚印的话,就必须先‘准备’一双男鞋。还有,她怎么预知当天会下雪呢?雪是二十五日下午两点左右开始下的,之前完全没有下雪的预兆。如果模特儿是晚上才来的,那就另作别论;不过据猜测,她应该是二十五日下午一时左右进入画室的。这点是由少女们的证词推断出来的,因为当时窗帘是拉下来的,表示平吉正作作画。因此,如果这个模特儿早有预谋要杀人,可是她又怎么知道那天会下雪?要事先准备男鞋呢?这就太令人想不透了。或者可以进一步地推论:她是否使用了平吉的鞋子?不过,据平吉的家人指证,平吉的鞋只有两双,平吉遇害后,那两双鞋子都在房间里。从现场地上的脚印看来,先做好脚印,或边走边做脚印,再把鞋放回房间,是绝无可能的事。所以,这个模特儿应和命案无关,而是工作完毕后就回家了。”

“如果凶手不是模特儿,那么会是谁呢?”御手洗说。

“啊,是呀!那会是谁呢?”

“可以假设是男脚印的主人吧?如果他事先就想到要在雪地上制造女人的脚印,只要先预备一双女鞋,就可以了。”

“嗯……这也有可能,因为他是在下雪时进入画室的。”我说。

“不过,再仔细想想的话,又会觉得制造脚印这种事,根本是多此一举的做法。因为如果凶手是女人,想到利用男人脚印的脱罪法,何不干脆穿男人的鞋,只留下男鞋的脚印,让人认为凶手是男人就好了?反之,若凶手是男人,也是同样的情形,只要制造女人的脚印就好了,不是吗?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让凶手非那么做不可……啊!”

“你怎么啦?”

“头好痛哦!总之,我本来只要你说明命案的经过情况,你却自己加了一大堆别人的无聊的意见,害得我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