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逃离收养所(33)(第2/3页)

顾瑾谚无法抑制地上前几步,手足无措地想来抱人。

他想哄他。

但白熊安吉却警惕地往后撤了一小段路,再次拉开了与顾瑾谚的距离,然后强硬地把江珩的手攥回来。

“把他给我。”顾瑾谚的神情重新冷下来,他平静地开口,不喜不怒,但话语中却饱含着威压。

白熊安吉倏地把江珩往怀里抱得更紧了,它敌视地看着顾瑾谚,浑身处于警戒状态,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打算转身跑掉。

顾瑾谚怕它对江珩再次下手,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会把他给你的。”白熊安吉开口,电子音因为掺杂了情感,听起来格外别扭怪异,“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八年。”

它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大了一些,江珩被攥得生疼,本就水光剔透的眼底又覆上一层新的泪光。

顾瑾谚的呼吸乱了一拍,他的声音更哑了:“你弄疼他了,安吉,放开他。”

是他疏忽了,他没料到安吉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现不对劲,也没有料到安吉根本不打算效忠黑影。

白熊安吉不管不顾:“你懂得什么?”它的神色有些疯狂,是赌上一切、走到绝路的赌徒才有的神情。

“十八年,这十八年都是我陪着他。”白熊安吉喃喃地说着。

“我看着他长大,我照顾他的一切,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为了他我可以欺骗监护者A,只要能把他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他。”

“收养所监护者?不,都不是,他只属于我,他只属于我!”白熊安吉拔高了声量,电子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

顾瑾谚全程都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江珩的身上,深潭般漆黑的双眸里透出了一点情绪,如同雪幽静地融化了。

那是紧张,也是心疼。

“你了解他,就是这样伤害他?”顾瑾谚声音冷得快结冰,他的视线总算施舍般地落到白熊安吉的身上,讽刺又憎恶。

“你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那明知道这种东西会让他难受,却还是给他用了,就像你之前不管不顾地给他服用安眠药。”

白熊安吉如同被人扯下了遮羞布一般,恼羞成怒:“够了!你能明白什么?”

江珩仰起脸,他静静地望着状若癫狂的安吉,没有出声,没有说话,但眼睛却仿佛会说话。

白熊安吉像被陡然按下了暂停键,它摇着头,极力否认:“别这样看着我,你不应该这样看着我。”

江珩头昏脑胀,但还是撑起精神:“安吉,放我下来。”

白熊安吉浑身抖了一瞬:“不……”

白熊安吉有些慌乱,江珩的眼里再没了平时的亲昵,他的眼睛看起来还是那么漂亮,仿佛是应该被陈列展览出来的上好宝石,没有杂色,光华纯粹。

可是也没有笑意。

江珩咬了下舌尖,用疼痛来保持清醒:“你放我下来。”

白熊安吉有些怔愣,它无意识地松开了一点力道。

江珩趁机从安吉怀里挣脱出来,他踉跄地跌到地上,咬着牙把银色短刀拿出来,果决又狠厉地扎进白熊安吉胸口。

白熊安吉感到了疼痛,它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看着没入胸口的银刀。

这就是疼痛吗?

江珩没有犹豫地收回银刀,即便双腿发软,也依旧一步一步地迈向顾瑾谚的方向。

顾瑾谚急急忙忙地赶上前来,在抱住江珩的那一刻,终于放松下心来。

“你的手在抖。”江珩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甜点的甜香。

顾瑾谚把人抱起来:“没有抖了。”他的语气尽量保持着平稳,只有轻微发抖的尾音透出他的心绪。

江珩也不拆穿他,只是抬起胳膊圈住男人的脖子,他把脑袋抵在男人的脖子上,软软的头发蹭得顾瑾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