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4页)

特雷莎说确实已经太迟了。

“就是一个晚上,”加布里埃尔说,“人们感兴趣的就是晚上的事,不是白天。”

“是吗,加布里埃尔少校……”卡斯雷克气急败坏地说,他彻底吓到了。

“天啊,你的想法也太龌龊了吧!”加布里埃尔说,“我没和她一起过夜,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我要说的是,那对全圣卢的人来说是同一件事,我们两个都住在国王旅店。”

那就是人们唯一在意的事情,他说,还有伯特上演的戏码,以及伯特说他妻子和加布里埃尔之间的事。

“如果她可以离开,”卡斯雷克说,“去哪里都好,只要快点把她送去别的地方。也许这样就……”有那么一下子他看起来满怀希望,然后他摇摇头。“这样只会看起来更可疑,”他说,“非常可疑……”

“还有另一件事情要考虑,”加布里埃尔说,“她怎么办?”

卡斯雷克不解地盯着他看。

“你没想过她那边怎么办,对不对?”

卡斯雷克高傲地说:“我们现在真的不能考虑这种小细节。我们要想办法找出来的是,有没有可能让你脱离这片混乱。”

“没错,”加布里埃尔说,“伯特太太并不重要,对吧?伯特太太是谁呢?她谁也不是,只是个可怜的女孩,她一直遭到威胁与虐待,吓得她几乎失去理智,她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

他提高音量。

“嗯……我告诉你,卡斯雷克,我不喜欢你的态度。让我告诉你伯特太太是谁,她是个人。对于你那该死的铁石心肠而言,除了选举,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情是重要的。这就是政治圈一直存在的腐败。鲍德温先生[1]在那段黑暗时期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我说出真相,我就会输掉这场选举。’我不是鲍德温先生,我谁也不是。但你现在告诉我的是:‘你的行为和普通人会做的一样,因此你会输掉这场选举!’这样的话,好吧,去你的选举!你自己留着这该死的臭选举吧。我先是个人,然后才是政治家。我从没和那个可怜的女生说过任何不该说的话,没和她上过床,我一直替她感到难过,如此而已。她昨晚来找我,因为她没有其他人可以倚靠。好吧,她就待在我那里好了,我会照顾她。去你的圣卢、威斯敏斯特宫,还有这整件该死的事。”

“加布里埃尔少校,”这是卡斯雷克太太痛苦的细小声音,“你不能做那种事!假设伯特和她离婚呢?”

“如果他和她离婚,我就娶她。”

卡斯雷克生气地说:“加布里埃尔,你不能这样让我们的希望落空。你不能把这件事闹大、变成公开的丑闻。”

“我不行吗,卡斯雷克?你等着看吧。”此时加布里埃尔的双眼是我所见过最愤怒的,我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他。

“你威胁不了我的。如果那些平庸的选民投票的原则是一个男人可以打老婆、把她吓得不知所措,然后再给她扣上莫须有的罪名……那好吧,就让他们这么做!如果他们要投的是遵守基督徒礼仪的人,他们可以投给我。”

“可是他们不会这么做。”特雷莎说,然后叹了一口气。

加布里埃尔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

“是不会,”他说,“他们不会这么做。”

罗伯特再度将烟斗从嘴里拿下来。

“就是这样才傻啊。”他出人意料地说。

“当然啦,诺里斯先生,我们知道你是共产党员。”卡斯雷克太太语带尖酸地说。

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句充满讥讽的话刚说完,伊莎贝拉走了过来。她从露台穿过落地窗进来,看起来端庄、冷静且沉着。

她毫不在意当下的情况,她是来说她要说的话。她直接走向加布里埃尔,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然后以自信的口吻对他说:“我想,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