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6/7页)

“闪开道!让我走!”

“留下买路钱!我今天为你可是掏了不少了,六本木坐一坐就是三万二,还不算酒钱。”

“缺德!”

“谁不缺德?你爸爸不缺德?在中国杀够了人回到日本,3年9个月的时间挤垮吞并了6家企业,让三家工厂主破产自杀;你们家的喜梅子不缺德?献媚取宠,挤跑了别人启己心安理得地坐上了夫人的位子;信彦不缺德,狗一样舔你父亲拉出的屎,连老婆都气到庙里当尼姑去了……”

“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家?嚷糠的臭猪!”

“我不嚷糠,就嚷你,美人儿——”

王家模再一次将她拦腰抱住,使劲撕扯她刚套上去的衣服。她紧紧地护着自己,瞅准方位,照着他的肩头就是一口。

王家模喘息着喊:“婊子,敢动牙咬,别怪爷们儿一不做二不休,”说着将她扳倒在水池边,她努力挣扎,两人终于落进热腾腾的温泉中。

水不深,只及腹部,池底相当滑腻,翻在下面的王家模一下去便呛了水,吭吭地咳得喘不出气,又热又憋,脸色通红。待止住咳嗽时金静梓已抄着挂衣服的金属棍站在池沿上,一副威严刚正,不容侵犯的神气。

无论在水中还是床上都没占了便宜的他气馁了,料再无戏可唱,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穿上衣服一摔门走了。

随着门“砰”的一声响,她的神经一下子松泻下来,扔掉棍子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动一动。

温泉仍旧突突地冒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丘比特的箭仍旧指向池心而没有射出,看着房内凌乱的一切,她欲哭无泪,心里一片凄苦。

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她面前——如何走出这旅馆?

陌生的东京抵得上几个北京城大,靠两条腿是决走不回去的,更何况她已身无分文,连交付旅馆的租金也没有。

在房间内转了几个圈儿,终想不出好办法,急得她撞翻了梳妆台前的小発,碰倒了茶几上的插花。

蓦地,发现了床头柜上的电话,立即如获救星般抓在手里,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另一侧传来信彦焦急不安的声音:

“是静子啊,你在哪儿?我和父亲整整找了你大半天,连警察都惊动了。”

听到信彦的声音,不知怎的,她竟唏噱着说不出话来。

“喂喂,怎么啦?你在哪里?”

“我……”

“说话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是啊,她在哪儿呢?她连旅馆的名字也没搞清楚呢。

“听着,别急。告诉我你在什么样的地方呆着?”

“旅馆。”

“旅馆?”

“是旅馆啊,有床有温泉还有小石头人丘比特。”

“……明白了。Love hofl.”

“你说什么?”

“喂,静子,你到窗口去看看,周围有什么标志没有?”

金静梓拉开窗帘,外面一片金色阳光,浓密的森林前头是一片开满了鲜花的草坪。想探出头去看个仔细,她用手推窗,才发现窗子和森林都是固定在墙上打出幻灯的毛玻璃,简直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

这间房——没有一扇窗。

“这儿没窗户。”她对电话说,声音带着几分不安。

“这么说是在四面是墙的碉堡里。你在屋里找找看能不能在火柴盒上,香皂纸上找到旅馆名字。”

她又放下电话满屋找,终于在梳妆台的上面看到一本皮夹子,里面有旅馆名称和图片。

“找着啦,叫《仙人部落》,横滨秋山路72—6号。”

“老天,你怎么跑到横滨市去啦——”

一个半小时以后,信彦赶到旅馆。

惶恐不安的她生怕王家模再回来找后帐,蜷缩在毯子下面索索发抖,湿衣服搭晾在椅子背上不住地往下滴水,将猩红的地毯洇湿了一大片。

见到信彦,她想哭,又想说点什么。信彦朝她嘘了一亩:“你该好好的睡一觉,脸苍白的象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