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第2/51页)

那天早上的收视率是频道史上最高的,而且仍在继续攀升。随着第一块残骸被找到,第一具尸体被冲刷上岸—艾玛·莱特纳的尸体,于周二被渔人岛上一个遛狗的人发现,莎拉·吉卜林的尸体在周三早晨被一名捕虾的渔夫捞上来。比尔似乎就超越自我了,像一场胜负难分的第七场比赛下局的替补投手。

那一天,比尔把发现人体残骸这件恐怖的事引向更深的阴谋。本·吉卜林呢?戴维·贝特曼呢?飞机上的乘客加机组成员共有11个人,还有7具尸体仍未找到,包括最有可能被尚且未知的势力作为目标的两个人,这看起来还不够明显吗?如果如报道所说,本·吉卜林和妻子坐在一起,为什么她的尸体被找回了,他的却没有?

还有,斯科特·伯勒斯这个角色去哪儿了?为什么他还坚持躲着全世界?他有没有可能与坠机事件有关?

“显然他没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比尔告诉在家看电视的人。

自从第一只靴子落地后,调查组内部的线人就一直在往ALC汇集信息。由此,他们可以先于所有人曝出座位表。他们也是第一家曝出新闻,说吉卜林的公诉即将开始的。

比尔爆出消息,说男孩JJ抵达机场时一直在睡觉,是被父亲抱上飞机的。他与事件的私人关系,他在主播台后的马拉松式直播,不时还要暂停振作一下,这一切都让观众很难换台。他会彻底崩溃吗?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一小时又一小时,比尔把自己塑造成了某个烈士,像是站在参议院里的吉米·斯图尔特1,拒绝屈服和投降。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连非正式渠道泄露的消息看起来都很假。失事地点真的没有新线索了吗?所有其他的团队都有吉卜林的新闻了,《时代》周刊周日刊出了一篇6000字的文章,详尽地显示他的公司如何帮朝鲜、伊朗和利比亚洗了几十亿美元。比尔没什么兴趣继续挖坑,他沦为一名评论员,重新去翻旧账,对时间线指手画脚,朝地图大吼大叫。

然后他有了一个主意。

比尔在果园街的一间潜水酒吧与纳摩见面,这里的灯箱是黑的,没有招牌。他选择这里是因为,他估计那些颓废的新贵自由主义精英不会认得他的脸。那些胡子拉碴的莎拉·劳伦斯学院2毕业生喝着手工啤酒,以为每个保守的评论家都不过是他们老爸的一个朋友。

作为准备,比尔把他标志性的背带裤换成了T恤和飞行皮衣。

那间酒吧“泳吧”的风格就是低亮度和有发光鱼缸,有种九十年代中期科幻动作片中的氛围。他点了一杯百威,在海水大鱼缸后面找到一张桌子,然后盯着大门等他要等的人。坐在鱼缸后面让他有种在水底的幻觉,透过玻璃,房间开始具有哈哈镜的质感,就像海洋升高吞没大地后,一间潮人酒吧的样子。才刚过晚上九点,这个地方已经有很多人了,都是兄弟帮和第一次约会的潮人。比尔啜饮着啤酒之王,打量起当地的人来。一个金发女孩,胸部还行,有一点儿小胖。某个戴鼻环的东亚人,看起来像是菲律宾人。他想起之前和他上床的女孩,一个从乔治·华盛顿大学毕业的22岁实习生,被他压在办公桌上,在六分钟辉煌的风钻后入式的撞击后,伴着“盯着门”的说话声,他在她的棕色头发里咳嗽,一口气达到高潮。

那个人穿着雨衣进来,耳后别着一根没抽的香烟。他四处随意看看,见到比尔被鱼缸放大的可笑的大头,走向他。

“我估计你以为自己很隐秘,”他说,溜到卡座坐下,“选了这么个破地方。”

“我的核心受众是55岁的男性白人,每天早晨需要两大勺纤维素才能拉出一条稍微像样的屎来。我想我们在这里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