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和纪(第3/4页)

从贝加尔湖沿岸地区和勒拿河上游,经过长途跋涉归来的孤竹和纪的后代,一进入老铁山地区就让莱夷族惊慌不已:他们以为又一次遇到了异族入侵。二者分离的时间太长了,他们之间的区别越来越大……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刻,他们彼此却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于是拿出了一些铜器——就是这些青铜器——让他们彼此获得了谅解;还有,他们都发现双方的皮肤都为浅黄色,面部都一样宽,鼻子也不像异族人那么大,眼睛同为黑色,口大须密,头上长着黑色的和深褐色的头发;中等身材,骨骼粗壮,身体结实;从穿戴上看,他们的上衣都着皮袄,袄袖相当紧严地裹着手掌,有的镶边还使用了贵重毛皮;他们的皮袍和长袍上,拦腰都扎着皮带和布带,上边挂了刀和火镰、火石、盛火绒的小皮口袋——这是引火用的……女人的头发留得很长,头发稀少的人还常常夹着一些用马尾做的假发;已婚的妇女和未婚的打扮也不尽相同:姑娘将头发梳成许多辫子,最多的达到二十余条,披在背后,长及臀部,辫梢还装饰珊瑚、铜币和石片、丝绸和坠子等;头部缠着一条带子,上边装饰着一些金属薄片。已婚妇女将头发梳成两条粗辫,垂在头的两侧,由金属小环将两辫连在一块儿。她们的发辫有时盘在发罩里,上面装饰着孔雀石、珊瑚、珠母、钱币、贝壳等等——这些贝壳是莱夷人最典型的一种饰品……他们很快握手言和了。莱夷族人用最隆重的仪式欢迎了远方归来的兄弟儿女。一连多少天在载歌载舞,篝火长明。在海角,帐篷搭了十几里,欢歌汇成了海洋。

这时候西北部的狄族和西部的犬戎族正继续向中原和黄河下游推进。尽管犬戎和狄族之间也不断展开残酷争夺,黄河中游的土著跟狄族和犬戎族发生过械斗,但他们在侵吞肥得流油的莱夷土地方面却是完全一致的。

孤竹和纪的后代一来到老铁山南部海角,就立刻投入了保卫家园的战斗。他们几乎没有来得及休整,就开拔到黄河下游以南的地区去了,在那里展开了殊死搏斗。在他们的逼迫下,那些背叛了联盟的黄河中下游土著纷纷后退,但紧接着又是狄族的反扑——在这场反扑中,黄河中下游的土著竟然充当了先锋。土著的伤亡最为惨重。狄族开始后退。他们退过了黄河,退出了莱芜和泰山一带。

海角的农业又开始飞速发展,养蚕业、纺织业,荒废了的作坊,又开始恢复。特别是炼铁业,得到了迅猛的发展。从勒拿河畔归来的孤竹和纪的后代,带来的高超的骑射技术在莱夷部落里发扬光大。

这就是整个莱夷部落由分而合的一小段历史。关于这一段历史,当然还有不同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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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传说中同样是一位男性一位女性,同样是两个孩子,从天上降落下来——但不是在贝加尔湖,而是在湖东的外兴安岭。在那里,他们靠一只母野猪的奶水长大。他们成婚后,繁衍后代,成为分布于整个外兴安岭南部的、人数众多的氏族的始祖。这个民族擅长骑射、养蚕和农业。这个强悍的民族不仅是人丁兴旺,而且慢慢演化出很多不同的氏族。

其中最强悍的有两支:一支叫蒙古,一支叫布里亚特。刚开始是两位男孩,他们各自分离出一个部族,不幸的是这两兄弟发生了争吵。于是布里亚特就率领自己的追随者返回了北方,到了贝加尔湖一带,而他所有的追随者也按他的名字叫“布里亚特人”。也有人讲,布里亚特只是当地土著对他们的称呼,而他们仍然叫自己“孤竹”或“纪”。

还有的传说讲,孤竹和纪也是兄弟两人,他们本来在勒拿河畔和贝加尔湖边过着一种安定的狩猎生活。部落里的强悍男性都狩猎,而部落里的女性和身体衰弱一点的就负责养蚕和耕作。这两兄弟本来亲密无间,后来是因为一匹老马发生了争吵。结果弟弟纪和哥哥孤竹的一部分后人被迫南迁。他们一直向南、向南,最后到达了今天的蒙古境内,到了东北大平原,最后来到了老铁山;仍然南迁,又到达了今天的海角、芝罘、琅琊、成山头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