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abime(第2/4页)

“然后你就可以问‘为什么你会说得这么笃定,我能知道其中的缘由吗’。”克莉丝笑了,有意模仿他那天的语气,扬眉道:“我已经感觉到你那过分的好奇心转到了我的身上,威尔莫先生,我不会给你抓住把柄机会的。”

报复心强的小家伙。

走在复仇路上的人失笑。

没想到不仅没能扯平,反而让冷面勋爵笑了,克莉丝有些不服气。

克莉丝凑到他耳边,又低又快嘲弄道:

“你说时常心怀上帝,我却不信你这样的年纪从来不自渎纾解,还是说,你的确虔诚到这样的地步了,以至于我的话也让你觉得脏了耳朵?”

这时候,聊到最新歌剧的一帮先生们想要唱其中一段,于是出言邀请她为他们伴奏。

根本不给对方回答的机会,克莉丝应下了,趁着起身的间隙才去看他。

勋爵不知道是被哪句戳中了,脸上气得通红。

她得意笑了,试音时甚至故意弹了一段颂歌旋律挑衅,等回到座位时,那个人果然已经不在了。

“在找你带来的朋友吗,他先回去了,”那位醉醺醺的绅士又开始滔滔不绝,“小班纳特,你的朋友果然只是个从在美洲长大的英国人,我好久没看到那么狼狈的退场了。”

克莉丝说:“我就先走啦,您记得回家休息。”

绅士抗拒摇头:“不回家,不回家!”

克莉丝借此机会起身告辞,从侍者手里接过外套和手杖,走出了俱乐部。

圣詹姆斯街和摄政街非常近,也就半英里路,等套车的时候都走到了,克莉丝没有那么大的仪式感,所以她是走来的。

不过道边还是停着一辆很眼熟的马车。

克莉丝走上前,单手插口袋,用手杖在车门上轻轻比划着写起来。

“我,很,抱,歉。”她一词一顿跟着自己写的字母说,“我用右手写的,诚意还足够?”

车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威尔莫只说:“这样会划伤我的车厢。”

克莉丝轻笑上了车,车夫像是被嘱咐过,在她上车后就走过来带上门,接着驾车缓慢前行起来。

漆黑的车厢内只有两个人。

威尔莫勋爵既不愿意让人跟在身边,也因为气恼而没有点灯。

“今天您越界了,而且表现得很不理智。”

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

爱德蒙错愕看向在阴翳里的年轻人。

“您上午已经听我分析过了,那是数一数二的俱乐部,进去后,您甚至不再需要那些勋章虚名,您花空心思绕弯子想要的,可以直接得到。”

“当然,回报巨大,难度也很大,还需要您的配合。”

克莉丝说着,开始慢条斯理脱手套,透过玻璃透进来的煤气灯光将她的面色照得很清冷。

“我不会猜测您和巴黎有怎样的宿怨未消,您对教义又有怎样的执着。那么也请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表现出值得我相信的可靠一面来。”

爱德蒙这下彻底从这一夜所有亲密和旖旎里清醒过来。

原来对待真正的陌生人时,克里斯班纳特是这样的。

男仆是手下,神甫是知己,出于他还不清楚的原因,对方也很信任伯爵。

但是“威尔莫勋爵”这个身份下,是一个来路不明、心口不一的人,他和基督山伯爵不仅这一年里活动地点不同,连性格也触摸不到熟悉感。

爱德蒙很清楚,他和一年前不一样了。

在只是看做救赎时,他还可以从他们的相处里得到精神上的抚慰,所以他会慷慨说要为对方找到那位“黑发情人”,可以尽情付出只属于这个人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