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案中有案(第4/5页)

何晓筝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说:“你看,死者的死亡地是一片草地,并没有树木岩石可攀,蛇怎么会咬到他们俩的脖子呢?而且咬伤都是在同一位置?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两条蛇居然都死在了他们身边。”

狄康说:“如果他们俩是先倒在地上的,那么蛇就很容易咬到他们的脖子。你看,他们身边的这些植物很特别,这种草叫『醉草』。无论是动物还是人,只要一闻到它的味道,立即就会变得昏昏沉沉。如果是摘一片尝尝,用不了多久,就会晕倒在地。”

这种植物何晓筝也听说过,在南非还有一种名叫玛努拉的树,可以酿酒,是种醉树,非洲大象最喜欢吃这种果实,每当大象暴食了这种果实后,再喝进一些水,就会酒疯大发,有的会狂奔,有的会东倒西歪,呼呼大睡,三天后才能醒过来。

而这种醉草,可以溢出美酒,是当年植物研究所的一个研究项目,狄康猜想他们俩可能是被这种草醉倒,而后被蛇咬死的。

何晓筝却摇了摇头,有时候,她会信植物学家会被这种草醉倒,但她绝对不会相信两位植物学家都同时被醉倒。就算何晓筝勉强信了,那么,怎么才能让她相信,这两条蛇在穿越醉草之后,还会清醒地去咬人?

狄康瞪着大眼,这样看来,蛇根本没有经过这片醉草,而是直接咬伤了他们。

何晓筝也认同这个观点,还有一点,更值得深究,那就是响尾蛇尾部末端,长着一种角质链状环,是多次蜕皮后的残存物。当响尾蛇不断摆动尾部的尾环,会长时间发出响亮的声音。秋家父子都是长期在野外工作的植物学家,怎么会对响尾蛇一点警觉都没有呢?

那就说明,响尾蛇根本没有游动,直接咬死了他们。狄康立刻继续寻找报纸报道的其他蛛丝马迹。当他看到死者身上都背着一个背篓的时候,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看,他们俩身上都背着背篓,我想蛇是从背篓这个方向咬伤他们的脖子。可能是他们在采集标本的时候,把背篓放在地上,蛇悄悄进去,而他们又在远处工作,等再背起背篓的时候,蛇就在背篓里直接攻击了他们的脖子。”

“葬狗坡根本没有响尾蛇,这两条蛇,是他们带过来的。”何晓筝指着背篓说:“如果把蛇冻僵放在背篓里,等蛇暖过来以后,就会从背部袭击人的颈部。再或者把蛇弄个半死,再放在背篓里,蛇一样也会死而复生把人咬死。当蛇攻击完人以后,体能会很薄弱,抵抗能力也会很差,会从背篓掉在醉草丛里。也就是说,这两条蛇当时并没有死,只是被醉倒了。”

“看来,案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了。”凝重肃穆的气氛,在屋子里弥漫开来。狄康看着报纸上打了叉叉的照片,想了一会儿,抬头说了句:“秋萍的爷爷和父亲,不是意外死亡,是谋杀。”

何晓筝立刻皱起了眉头,当初都认为秋家父子的死亡是意外,但从秋萍的案子上来看,他们两人的死,就有很多名堂了。如果秋萍真的是龙桑杀的,那么,秋萍的死就跟高娃扯不上关系,就意味着断了萧楚格这个案子的线索。

不怕复杂,就怕简单,复杂就意味着要找到答案了。狄康刚才在门口,确实发现了紫红色沙砾泥,但这种泥,仅仅是在门口,不能证明龙桑去了红丹河。门口有红丹河泥,但门内没有,也就是说,这个人根本没有进到屋内。龙桑没有去过红丹河,就没有作案机会,那么他就是在袒护一个人。既然到了拿生命去袒护的地步,关系一定不薄。

就在狄康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就接到了指纹分析结果,他睁大着眼睛跟何晓筝说:“报纸上没有高娃的指纹,有秋萍和龙桑的指纹,玻璃上的指纹也是龙桑的。酒瓶上的指纹,是另外一个人的,同时也出现在了报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