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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像自己大姐姐似的女子,而她的端庄美貌和优雅风度,甚至曾使自己产生过憧憬。从轮香子方面来讲,可以说已被赖子征服了。不过,这并没有使她感到不愉快,她认为赖子外表漂亮,心地善良。

对于赖子与小野木的结合,轮香子心里曾产生过一丝非议的念头。

她既喜欢小野木,也喜欢赖子。她甚至意识到他们两人走到这一步是合乎情理的。

所以,这种心理使她对小野木落得个像报纸上所说的命运感到十分气愤。由着自己的心情,她还对使小野木处于如此境地的丧尽天良的做法产生了愤慨之心……

这时,妈妈来到了轮香子的卧室。

“小香子,稍微打搅你一下。”

妈妈面色开朗,轮香子不觉一怔,因为许久没看到妈妈这样的表情了。近来妈妈的面孔很吓人,脸色也很难看,轮香子甚至都不敢接近。

“报纸看了吗?”妈妈脸上的愁容烟消云散。

“喏,就是这个嘛。”妈妈飞快地瞟了一眼轮香子面前的报纸,“真有无法无天的检察官先生呢!不过,出了这种问题,事情就好办啦。整天担心的案件,总算可以圆满解决啦。”

妈妈喜形于色的原因,她终于清楚了。

“你爸爸的事很让我担心了一阵,可由于这位检察官先生的问题,好歹可以放心啦。”

妈妈好像自我安慰似的,用手指戳着报纸上的大标题告诉轮香子说:“瞧!这不写着:‘检察部门也非常狼狈’吗?一有这类事,就会出现责任问题。所以,说不定会把现在这些检察官先生们换掉哪!”

轮香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会儿对母亲感到恼火过。当然,她仍旧保持着沉默。不过,她那副满不高兴的样子,妈妈甚至根本没有察觉。

“你爸爸今天早晨看到这条消息好像也如释重负呢!难得看到爸爸的笑脸啦!”妈妈逐项作了报告,又说,“爸爸说今天早些回来,你不妨央求央求,我们三个人一块儿去外面吃顿饭吧。”

轮香子很想不客气地冲着妈妈讲上一句,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蔑视过妈妈的无知。无论对爸爸还是妈妈,轮香子都感到憎恶,她甚至再也无法忍耐与兴高采烈的妈妈待在一起。

可是,发生了一件事,使妈妈不得不离开轮香子的房间。女佣人来叫妈妈,说是有电话。妈妈口里应了一声“哎”,站起身走了出去,那动作显出近来少有的轻快。

电话机安放在走廊里。

妈妈对着听筒应答着什么,声调有些反常。轮香子悄悄地到走廊去看了看。妈妈用手拢着电话听筒,正躬下腰准备听里面讲话,样子与方才迥异,是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啊!……这个……是真的吗?”妈妈发出异乎寻常的声音。

“啊,啊!”妈妈答应的声音很尖亢,样子显得惊慌不安,她周围出现了异样的气氛。轮香子紧张得屏住气息,这时妈妈“咔嚓”一声放下了电话听筒。

接下来的一瞬间,妈妈怔住了。两眼望着空中,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手无力地搭在刚刚放下的电话上。

发现轮香子站在一边,妈妈才朝她扭过身来,她的脸色煞白。

“爸爸他……”妈妈猛然间叫出声来,“说是爸爸被带到地检去了。刚才,是边见先生来的电话。”

妈妈浑身发抖,泪水横流。

“说是傍晚也许就要发出逮捕证,因此希望联系选定律师先生……”

妈妈咬住和服衣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赖子正坐在S拘留所接待室的椅子上。

接待室里,有十二三个人坐在只朝一个方向的长椅子上等候着。房间像礼堂一样宽敞,墙壁洁白,天棚上装有用甘蔗渣压制的隔音板。只看这一点,则使人感到仿佛是在银行或大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