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翻开新篇章的希望(第5/6页)

接着,他第N次向大家讲起了贝京有一次如何用自己的老谋深算战胜阿拉法特的流氓无赖的故事。

埃坦回答说:

“我恨不得把他们俩都绞死。”

“加德今天太辛苦了。”塔马说。

费玛这时也掺和进来:

“时事到处艰难。我们每时每刻都在试图压制我们在占领地上的行为,结果,到处都充满着恼怒和挑衅的气息,人们彼此间都在激烈争吵。”

这时,瓦尔哈夫提格问拉马拉[7]和蒙特卡洛[8]两者区别何在,紧接着又讲起另外一则轶事。在蒙特卡洛和拉马拉之间,他突然开怀大笑。接着,他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一下子变得趾高气扬起来,两个面颊涨得通红,上面道道青筋暴突,他小心翼翼地吼道:

“好了!休息到此为止。对不起。费玛!塔马!请把这座露天啤酒店立即关闭!我们整个国家比亚洲还要亚洲!还不止是亚洲!是非洲!但至少在我的诊所里,我们大家仍然在工作,就像在文明国度里一样。”多余的号召,因为埃坦早已缩回自己的办公室,塔马洗脸去了,而费玛不管怎样并没离开过自己的办公桌。

五点半的时候,有一位高个儿金发女人身穿一件漂亮的黑色连衣裙走了出来。她站到费玛的桌前,几乎是呢喃地问:显形了没有?她这副样子看上去是不是很丑陋?费玛没有听清她的后一个问题,就对第一个问题做出了回答,而对方却以为是在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

“当然,塔德莫夫人。没人注意的。你放心吧。我们这里做事绝对谨慎。”费玛出于策略上的考虑,故意不与她对视,但还是感觉到了她在哭泣,于是又说道:

“盒子里还有些面巾纸。”

“你也是大夫吗?”

“不是,夫人。我只是这儿的接待员。”

“你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了吗?”

“一开业就来了。从医院开业的那天起我就在这儿。”

“你肯定见到过各种各样的情景。”

“我们确实有过尴尬的时候。”

“你说你不是大夫?”

“说得对,夫人。”

“你们每天要做多少次人流?”

“这个问题我恐怕回答不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生活突然给了我残酷的一击。”

“我能理解。我很难过。”

“不,你不理解。我没做人流。只是一个小小的治疗。但令人觉得很屈辱。”

“我很难过。希望您现在感觉好点了。”

“你很可能都已记录下来了,把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一点不差地记录下来了。”

“我从来不看治疗记录,如果你指的是治疗记录的话。”

“你没投胎做女人,真是走运。你甚至猜想不到你因此避免了多少我们要经历的东西。”

“我很难过。要我给您冲杯咖啡吗,要么冲杯茶?”

“你总是很难过、很难过。你为什么要这么难过?你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一直在朝旁边看。”

“对不起。我没有在意。速溶咖啡还是土耳其咖啡?”

“有点奇怪,不是吗?不是你告诉我的话,那我就敢发誓说你也是大夫。倒不是你穿白外套。你是学生?在见习?”

“不,夫人。我只是个小职员。您干脆就喝杯水吧。冰箱里还有些矿泉水。”

“在这样一个地方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你有什么感觉?对男人来说,这算是一种什么工作?你难道没有对女人产生反感?甚至是肉体上的反感?”

“我没有这样想。不管怎样,我只能说我自己。”

“那就说你自己好吗?你对女人不反感?”

“不反感,塔德莫夫人。如果有什么感觉的话,那也是恰好相反的感觉。”

“噢!‘反感’的反义词是什么?”

“也许是怜悯?好奇?真是不好解释。”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