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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店也遭殃了。”

“好像是,听说他们立刻报了警。那边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

“钱我自己赔。”

“不用这么说吧。”

“不,您这样让我很为难。”我转过头,对着他的侧脸,“没理由让您帮到这一步,这跟您女儿的事是两码事。”

“我是想帮你。”

“您已经帮得够多了。”

红灯了,他把车停住,看着我微微一笑:“真顽固。”

“得合乎情理,就像无功不受禄一样,不能要没来由的钱。”

“我不觉得是没来由,但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这回就算了。”车子再次启动。“对了,很抱歉最近很久没跟你联系,一直想带着女儿去当面道谢,总抽不出时间。”

“您不用操心。”

“身体状况怎么样?问过堂元搏上,说是一切正常,恢复顺利。”

“既然博士那么说,就是那样吧。我不觉语气尖刻起来。

“你说得很奇怪。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他的声音有些不安。要是我没有痊愈,大概他的心理负担就不会减轻。

“没什么,我是说专业的东西我也不懂。”

他像是无法释怀,之后明显地沉默了。

车子停在公寓前。看看车里的钟,已经快到黎明。今天只好下去上班了,反正在那个车间也待不长了,歇个一两天也没什么。幸好明天是星期六。

“其实我找你有事。”他拉上手刹,“我跟我妻子也说过,无论如何想请你吃顿饭。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方便吗?”

我放松嘴角,摇了摇头:“您不必这么操心。真的,请不要管我了。”

他笑了:“是我们想和你一起吃饭。一个人来会不自在,你带个亲近的人来吧。对了,听说你有个女朋友,把她叫上。”

他大概是从堂元博士那儿知道了阿惠。想起她,我的头疼又要发作,胸口也一阵刺痛。“那我跟她商量一下。”我回答。

“太好了,那回头再联系。再见。”他踩下油门。

我在家休息了一整天。身上到处都疼,冲澡时发现有无数淤痕和划伤,热水一冲,我忍不住疼得跳了起来。

傍晚,橘小姐来了。打开门,我一下子没认出来眼前的人是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不穿白大褂的样子。她身着浅绿色无袖针织杉、墨绿色短裙,我不禁看得出神。她上下仔细打量着我,左右晃着脖子说:“看来你是好好干了一架。”

“想跟你们联系来着。添麻烦了。”我出于礼貌地点头。

“没什么麻烦,不过我们很担心。头部没被重击?”

“受了点伤,没事。”这跟脑袭接枪子儿相比算不了什么伤。“堂元博士没说什么?”

“他苦笑着说年轻人真是乱来。”她耸耸肩。

“苦笑?”我摇头,“要是当时在那儿看见我的行为,就不会说得这么轻松了。”

“什么意思?”她不解似的歪着头。

“回想起来,也觉得昨晚的行为很异常。要是没有喝醉这个借口,大概会被当场送到精神病院。”

“可你当时是醉了吧?”

“没醉得多厉害。就算醉了,要是原来的我,根本不可能变成那样。我又当真想杀人了。”

我的声音有点大,路过的邻居看了看我和她的脸。她把头低了低说:“好像不是站着能说完的话。”我把她让进屋。

“真干净,叶村小姐常帮你打扫?”她站在玄关,环顾房间。

“打扫卫生我自己还能应付。你进来吧,我给你倒茶。”

“不,这儿就行了。”她站着没动。

“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吗?”我歪歪嘴角说。

她盯着我的脸,慢慢摇摇头:“这不像你说的话。”

“哦,你这不是也明白吗?现在的我不像我。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我的性格、人格在变化。可你们的答案总是一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