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论新光天地抑或东方新天地,总有姐妹等着你(第5/13页)

方怡然发动汽车:“这帮骚娘们儿太重色轻友了,我这车不比Q5舒服啊。”

冰冰不乐意了:“我们不是色啊?!”

方怡然回嘴:“一天不收拾你是不是骨头轻啊,哦,对不起,轻跟你没关系,忘记你那一身肉了。”

此时苏青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看到名字就觉得头都大了。

冰冰偷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怎么,男人打来的电话啊?”

苏青竖起手指让大家都别说话,假装平静地接起电话,然而电话里的女人声音也不大,但效果很强烈:“苏青,你翅膀硬了啊!”

苏青放下电话:“你们先去三里屯,把我放到东方新天地,等会儿唱K跟你们会合。”

方怡然不乐意了:“姐,你这才是重色轻友呢,为了一个男人就抛弃我们,不带你这样的。”

苏青像抚摸小孩一样拍了拍方怡然的头:“要是男人也就罢了,姐要是解决不了这女的,可真就是众叛亲离了。”

方怡然不情不愿地把车停在东方新天地对面的那条街,苏青背着包赶紧下,冰冰在后面大喊:“赶不上喝酒也就算了,唱K一定得过来啊,我们等你结账呢。”

苏青转身,从包里掏出信用卡:“没密码,随便刷!”丢下卡就往路对面跑。

方怡然发动汽车,自言自语道:“肯定是个男人吧。”

这话苏青当然没听到,不过即使她听到,也会认为,在这个城市里面,有些女人比男人要重要。

苏青闯红灯过马路的时候,紧绷了一天的脸开始松垮下来。

1/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命悬一线食不果腹呢,她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世界末日还没来,日子还得过下去。

2/如果她对男人像对刘恋那么用心,李川说不定也不会跑了。

3/苏青模拟了等会儿与刘恋一见面,肯定要骂她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她说的场景,就感动得热泪盈眶起来——关键时刻,还是好姐妹的肩膀最靠得住啊。

3

苏青知道自己是走霉运的时候,工作上没办法拉下脸发泄情绪,余下的时间也就学鸵鸟一头扎进沙子里不想说话了。

李川跟她“撒有那拉”这事儿还没跟刘恋提呢,但北京城就像是男人那话儿似的,该大的时候不大,该小的时候那是真叫小。

一个人倒霉了周围人跟打鸡血一样满北京城传诵,苏青记得李川有个哥们儿不知天高地厚地明恋刘恋好多年了,估计消息就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

社会机器的运行消耗,让她把一部分朋友pass(排除)掉,而另外一群朋友也在权衡后把苏青新陈代谢掉。

爱人同志是某些人最为珍重的瑰宝,只是爱人这种稀有动物已经少得跟大熊猫一样了,与同志一起携手继续靠谱地在北京玩命死磕,仿佛才是苏青这类人的正经事。

北京实际上不太适合人类居住,城市整容师好像跟上了瘾一样,道路年年铺,胡同拆了再建假古董,不亦乐乎。

雾霾那是家常便饭,至于四季呢……

夏天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笼罩在干热的空气和灰尘中,一同蒸脏桑拿。如若天降大雨,落后的排水系统真心会跟歌里唱的那样会让整个城市倾倒。

秋天短得直逼齐×小短裙,冬天雪化后,整个城市就变成个硕大的墨水砚台,至于春天,呵呵,见过可爱的沙尘暴吗?

更让人沮丧的是像苏青这样的在京务工人员,时常会处在一种尴尬的不平衡中,以至于在付出的时候,每每都很想狠狠地问一句:“奉献时,需要交五年个人所得税,需要摇号,需要限购吗?”

而无数人赖在北京不走的原因,无非是这里的人。

这里汇集着全世界最极端的品种,奇葩、冤家、爱人、贱货和朋友,而朋友是具有丰富层次的多样性物种,有些朋友可以谈谈情,有些可以喝喝酒,有些是如同首饰、衣服和名牌包一样可以壮声势,有些人则可以一起鬼混偶尔擦枪走火滚床单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