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伤春怨(第2/4页)

只见那纸条上用簪花小楷写着“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这两句话的字迹并不相同,应该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萧让望着手中字条,陡然发出一声冷笑——这上半句的簪花小楷一看便是顾熙言的字迹。

顾熙言并不知道这支玉簪其中的玄机,方才见玉簪段成两截已是大惊,此时看清了字条上写着的字眼,更是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上一世,史敬原将和顾熙言的过往当做谈资诉之与众,传遍了大街小巷,将其名声毁于一旦。萧让得知后暴怒,将顾熙文的卧房翻了个底朝天,翻出了一沓子她和史敬原往来的通信,坐实了两人私通的罪名。

这一世顾熙言重生之后,刻意存了个心眼,把史敬原寄来的信件阅后即焚,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没想到,史敬原竟是狡兔三窟,在她及笄之时便存了陷害的诡谲心思——竟是在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及笄贺礼中留了这么一招歹毒至极的后手!

萧让望着手中字条,薄唇紧抿着,半晌没说话。

大掌略一用力,便将那断成两截的玉簪捻成了粉末。

心中的恐惧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顾熙言颤声道,“侯爷,你听妾身解释!妾身并不知这簪中有何物……”

“哦?”萧让冷着脸,目光如冰冷的利刃,直逼视到她的内心深处,“那夫人便解释解释,这簪花小楷的字迹是出自何人之手?”

顾熙言闻言,心头“咯噔”一下——坏就坏在,这字条真的是她重生之前,和史敬原花前月下时写的!如今面对男人的逼问,真真是百口莫辩,只能为前世的自己赎罪。

“这字迹……”顾熙言粉唇颤了颤,“……是出自妾身之手没错,可那是妾身年少不知事的时候……”

此处正箭弩拔张,满室仓皇,不料,那厢流云捧着一只金丝楠木的精巧盒子从内室出来,垂首敛眸道,“秉主子爷,药箱在此。”

望着那匣子里的瓶瓶罐罐,萧让双目赤红,怒极反笑:“夫人不妨再来解释解释,这一匣子虎狼之药,夫人到底用了多久?意欲何求?”

顾熙言看着那一匣子养身子的膏脂,再看看萧让暴怒的神色,便知道男人已经得知那些药物的害处了,当即去拉男人的衣袖,“侯爷,这些药膏子妾身早就停用了,妾身没有旁的心思,侯爷……”

萧让眼中似有锋芒掠过,冷笑道,“旁的心思?让本候来猜猜,难不成你是为那史贼人守着身子,不愿意为本侯诞下子嗣?”

顾熙言大骇,连声哆嗦道,“不是的,妾身从未如此想过!侯爷听妾身说……”

萧让突然一个俯身,把急于分辨的美人儿抵在身后的桌前,狠狠掐住她精巧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四目对视,“听夫人说什么?”

“听夫人说和那贼人是如何青梅竹马,花前月下?嗯?你对那贼人念念不忘,即使是嫁给了本候做嫡妻,也如此朝秦暮楚,心口不一,人在心不在!”

顾熙言听着这暴怒之语,眼泪扑簌簌地掉落脸颊,摇着头连连道,“不是的,侯爷,不是的,妾身没有……”

“从成婚到现在到,那胆大包天的贼人一共递来了六封信。本候发觉那日,便想将其除之而后快!只是心存侥幸,还以为夫人对本候忠贞不渝,没想到……”萧让轻笑一声,语带讥讽,“是本候太自以为是了。”

昨夜春雨急急,阴冷的昭狱里,他端坐着听史敬原讲两人过往,那一字一句都如利刃,扎在他心上,刀刀见血。

顾熙文听了这话,脑子骤然空白,呆愣了许久,难以置信道,“原来,原来侯爷一直都知道?!侯爷竟是……派人暗中监视着妾身?”

萧让胸膛起伏,似是压抑着心头极大的怒火,猛然松了钳制着顾熙言的大掌,冲一旁的暗卫道,“将这匣子虎狼之药拿出去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