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青愁屡避多情目,红醉三问负心人(第6/10页)

光波翼笑道:“两月不见,南山妹妹的促狭功夫又大有长进了。”

有了南山从中戏谑调笑,席间气氛远比适才那三人在书房中呆坐融洽许多,只是蓂荚仍是言少辞罕,似乎有些心事。

吃过饭,光波翼告说有要事与铁幕志相商,向姐妹二人告个罪,拉着铁幕志回房说话。

回到铁幕志房中,二人互诉别后情形,光波翼自是隐去了一些紧要之处,不欲令铁幕志得知自己的私事。

铁幕志告诉光波翼,数日前,三道忍者已同北道忍者有过一次交手,胜负未分。只是未料到,目焱将北道防线向南延至黄河北岸,秦山山口距河岸最近处亦有五六十里远。门口开得如此大,目焱手下若非兵足将广,焉能如是?三道长老闻知后,已决定增派人手。

光波翼心道:“如此可见目焱图反已久,多年来一直暗中扩充实力。当年四忍者道之中便数南北二道人势最盛,或许父亲在世时当真已有反意?”此时他心中已生了犹豫,忠君还是造反?自幼师从坚地,忠君爱国之心早已根深蒂固,可如今坚地却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朝廷的腐败亦令人心寒。百典师父的几次训导,令他觉得大唐或许果真已行将就木,造反则既是顺应天命民心,又是继承父志之举,可自己却迟迟不愿踏出这一步,难道是自己太过迂腐?

铁幕志又告知光波翼,黄巢大军自浙东向西退走,逾江西,与旧部王重隐相呼应,已屡破虔、吉、饶、信等州。

(按:虔州即今赣州市,吉州即吉安市,饶州为鄱阳县,信州乃上饶市。)

光波翼心中迷闷,一时难以抉择,故而也不评说此事,只对铁幕志说道:“既然义父有令,兄长明日便启程北上吧,我还有些未完之事,稍晚两日再走。”

铁幕志答应一声,说道:“半月前我曾见过一人,看他身手应是一名忍者,潜入宫中,到孙先生和李将军两位夫人的住处,却并无什么特殊举动,只看了看便离去了,不知有何意图。”

光波翼亦觉奇怪,问道:“可有孙先生和李将军的消息吗?”

铁幕志点头道:“听说孙先生已到了牛货村,却不知李将军现在哪里。”

光波翼心道:“或许潜入宫中那人是西道忍者前来探看两位钦差的家眷?似乎说不通。莫非北道已得知孙遇去了西道,故而打起了他家眷的主意?亦有些令人费解。”便摇摇头道:“不知此人身份,亦难明白其意图。不过看来他并无加害两位夫人之意。”

铁幕志点了点头。

光波翼又问道:“燕儿姑娘近来可好?”光波翼心知铁幕志必然常常去看望陆燕儿,适才所说那名入宫的忍者,亦必是他去看望陆燕儿之时偶然碰上的。

铁幕志脸一红,说道:“她很好,每日在宫中常常抚琴而已。”

与花粉分开半日,光波翼心中不免记挂,担心她身体不便,也不知是否吃过饭了。便向铁幕志与蓂荚姐妹二人招呼一声,假说外出办事,以便回玉蕊客栈去探望花粉。

南山好容易等光波翼与铁幕志说完了话,却见他又要外出,嘟着嘴老大不愿意,蓂荚却只淡淡应了一声而已。

光波翼自从在塘口村见过罗彩凤之后,便一直心境不佳,加之思念蓂荚已久,本想见到她之后方可略感安慰,谁想此番重逢,蓂荚却似心事重重,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令自己心凉如水,不知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寻思着待晚上回来再伺机向她细细询问。

玉蕊客栈二楼的一间上房内,花粉正靠坐在榻上发呆,见光波翼轻轻推门进来,登时欢喜叫道:“哥哥,你回来啦!”便想挣扎着下床,被光波翼抢上一步扶住她两肩,按着她坐回榻上。

光波翼关切问道:“花粉,你现下感觉如何?可好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