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2节(第2/7页)



  “她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吧?”

  “呵呵,据说是她那届的系花,那时的标准嘛—”滕教授似乎不愿意多谈当年在国内的那本经,一下跳回了美国,“到美国之后,我建议她读点书,她像我在要她的命一样,说什么都不肯读书,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就是说不动她—”

  “是吗?那她最后怎么还是去读了?”

  “最后是在我的威胁下才去读的—”

  “威胁?”

  “是啊,我说如果她不去读书,我就跟她离婚,她才勉强答应去读书—”

  陈霭虽然不是居委会主任,但因为一直被人当工会干部看待,也接待过不少闹矛盾的夫妻,都是来向她诉苦抱怨的,久而久之,她摸出了一个规律:人家夫妻之间互相抱怨是可以的,但你一个外人千万不要火上加油,不然的话,人家两口子抱怨完了,还是一家人,但你说了什么,都被人家在枕头上传给对方了,到时候夫妻双方都恨你。

  所以她凡是听见有谁对她抱怨自家配偶的,就坚决执行“上粉”政策:你要抱怨尽管抱怨,我只以不变应万变:上粉。这一招很好使,那些真抱怨的,听你上粉会改变对配偶的看法,改善夫妻关系;那些假抱怨的,听你上粉会把你当知己。上粉就算什么好作用都没起,也不会起坏作用。

  现在连堂堂的滕教授都对她抱怨起老婆来了,此刻不上粉,更待何时?于是她赶紧上粉:“那说明她很—紧张你—很在乎你—不愿意离婚—“

  滕教授一点也不谦虚,半点也不客套:“呵呵,我知道她很紧张我,不愿意离婚,所以我才拿离婚来逼她。不过她学是上了,但什么功课都留着我给她做,作业啊,读书报告啊,连考试都是我帮她整理复习资料,帮她答题,开卷考试她只负责抄答案,抄都给你抄错;闭卷考试她只负责背答案—”

  陈霭钻天觅缝才找出一包粉来:“能背答案也不简单啊—”

  “呵呵,那倒也是。你这人对人挺宽容的,不知道你对你们家赵教授是不是也这么宽容?等以后你家赵教授出来读书,如果也需要你一手一脚帮忙的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宽容。”

  陈霭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赵亮怎么可能要她帮忙读书?第一,她跟他的专业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想帮也帮不了;第二,赵亮是硕士毕业,又在读博士,而她只不过是一介本科毕业生,怎么说也轮不到她帮赵亮的忙。

  不过话已经说到跟前来了,她就顺便打探道:“前几天赵亮还在跟我说,说他很担心他现在辛辛苦苦复习GRE托福,万一到时候你不肯招他做你的研究生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那有什么?全美国搞我这个专业的多得很—”

  “但他—就是想读你的研究生,不想读别人的研究生—-”

  滕教授笑起来:“你别帮他撒谎了,我知道赵教授如果考得上更好的学校,是不会特意跑来读我的研究生的,但他信心不足,怕自己考不上,所以才会用我做个backup。你叫他放心,我早就说了,只要他的GRE托福上了C大研究生院和我们系定的分数线,我录取他没问题的。如果口头保证你信不过,我可以写个书面保证给你—”

  “不用不用,”陈霭舒了口气,“太感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我对你这么好,你拿什么报答我呢?”

  “呃—这个—-”

  “你不是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吗?”

  她开玩笑说:“最近国内有没有人来考察?我可以帮你做花瓶—不对—应该是做—破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