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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霭听说是滕父在看黄带,而不是滕教授在上演真人秀,心情顿时大好,恶心尽管恶心,但那只是出于一种公愤,主要是想到滕家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而美国学校下午两三点就放学了,如果滕父白天在家里看黄带,还把声音放那么响,要是被两个孩子看见,那像什么话?不怪滕夫人生气。

  她帮腔说:“家里有孩子,这样是不太好—”

  “家里养着这么一个混账爷爷,我两个孩子能有个好?”

  “那怎么办?”

  “怎么办?简单得很,毁了那盘黄带—”

  “那—滕伯伯没—发脾气?”

  “他还敢发脾气?他一看到我进去就从书房溜走了—”

  陈霭不解:“他怎么要—跑到书房—去看呢?”

  “就书房里有个放像机嘛。”

  “他不怕被他儿子撞见了会—骂他?”

  “哎呀我说陈大夫啊,你那个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那个老不死的又不会开车,难道还能自己走路去租带?肯定都是他那个宝贝儿子租回来的—”

  “滕教授也真叫孝顺,还专门租黄带来给他爹看—”

  “你还是没转过弯来,滕非不是租来孝顺他爹的,是租来自己看的,被那个老不死的发现,趁儿子不在家偷偷看呢。”

  陈霭这一惊吃得非同小可,滕教授租黄带看?堂堂的美国大学教授,怎么会干这种—事?这还怎么为人师表?她脱口问道:“滕教授怎么会—做这种事?”

  滕夫人气哼哼地说:“谁知道?这你得去问他,我们这种正派人,哪里会知道他们那些变态心思?”

  陈霭觉得“变态”这个词还是太严重了一点,“变态”就成了一种病,但她觉得滕家两父子不是身体有病,而是思想有问题,品格有问题,低级趣味。

  滕夫人催问道:“你今天上不上我家来?如果来的话,我们吃完饭再慢慢谈。”

  陈霭推脱说:“我今天晚上还有个实验要做—”

  “现在还加班?你老板都死了,加班给谁看呀?”

  “就是因为老板—去世了,所以想赶着做完好—交手—”

  “你这工作干不长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拿的是老板这个项目的钱,她—过世了,项目肯定垮了,哪里还有钱给我发工资?”

  滕夫人有点黯然:“那你得回国去了?”

  “恐怕只能回国了—”

  “唉,刚跟你处熟了,你又要走了。你还别说,真舍不得你呢—”

  陈霭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到美国来了这一年多,认识的人也不算少了,但真心惋惜她走的,恐怕还就数滕夫人了。滕教授上次还是显得很不舍的,但这次就没什么表示,小张这次也没提这事,大约上次她不肯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假结婚,把他们都给得罪下了。

  这让她很有点悲伤,转了一大圈,死了两个人,最终还只交了滕夫人一个“整朋友”,其他都是半个朋友,四分之一个朋友,八分之一个朋友。也许异性之间根本不可能做“整朋友”,做到半个朋友的程度了,男朋友对女朋友就有非分之想了,如果女朋友不答应,朋友就做不下去了。但同性朋友也很难做,特别是她这个年纪的,都结了婚,有了丈夫孩子,哪里还有时间精力交朋友?能做到她跟滕夫人这样,就算很不错的了。

  陈霭打完电话,煮了包快餐面吃了,真的到学校去做实验,倒不是怕滕夫人来核实她说的话,而是她有点东西做到快出结果的地步了,想赶着做完,免得交到别人手里还得解释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