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1(第2/4页)



  唐宛如经常泪眼婆娑地说:"我真怀念以前我们四个女孩子的生活."

  顾里总是非常温柔地抱着她的肩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Neil,一边安慰她说,"别难过,我们现在依然是四个'女孩子'的生活啊."

  唐宛如依然没有听懂,满脸都是问号.她疑惑的脸显得特别纯真可爱,像我梦里样的宠物,如如,如果你们还记得的话——对,就是那只鹌鹑,如如.

  当然,顾源三天两头地往我们这里跑,后来,他理所当然地在这里放了他的一套睡衣,几条新内裤,他的飞利浦音速振动牙刷,他的LV毛巾,他的Dolce & Gabbana沐浴露.

  Neil作为这里租客中唯一的男性——至少护照上是这样写的——他与顾源分享得更多了,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和唐宛如都经常听见顾里用不耐烦的声音对他们两个叫嚣(有时候是他们正在一起用同一副耳机听歌,有时候是顾源问Neil"你洗衣服的时候可以把我的这条短裤一起洗了吗",有时候是他们两个聚在一起看Madonna的演唱会尖叫,有时候是他们健身回来彼此裸着上身,冲着对方的肌肉捏来捏去),说:"You shoud give up! You two can't married in China!"

  而有些人,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的生活,比如简溪,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没有他的短信,没有他的电话.

  他消失在冬天慢慢降临的上海.顾源也没有提起他.我身边再也没有人提起他.

  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一个和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有一天消失在了我们的生命里.好象大家并没有什么感觉一样,继续地朝前生活着,伤心`悲痛`喜悦`激动我们的生活好象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我知道,在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生活里,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在他刚刚离开我的那段时间里,我总是会梦见他,梦里经常哭得很伤心.梦里的他也在哭,要么就是他在路上走,我叫他,他永远听不见.他的面容在梦境里不再那么青春勃发,而是显得格外憔悴,很像他有一年高烧不退,连续好多天不刮胡子的样子.

  但是后来,我渐渐地越来越烧梦见他了.他就这样,离开了我的世界.

  而同样离开我们生活的,还有南湘.她和简溪消失得一样彻底.

  在天气越来越冷的冬天里,我开始花大量时间和崇光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在回答顾里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对她说:"可能是因为我突然间没有了男朋友,而凑巧的是,他也没有."顾里低头认真而严肃地思考着,一边点头,一边说:"有道理那他有女朋友么?"我想冲她吐口水的时候被他捏住了下巴.

  崇光申请了大量的院外治疗时间.说是治疗,但其实只是我陪着他,过一些之前他很少过的生活——普通人的生活.我和戴着帽子墨镜`用围巾裹着下巴的他一起,出入各种场合,比如看电影`逛街`在各种小吃街上吃东西.但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是,他还是会去恒隆买包报(在这一点上,他和他那个见鬼的哥哥一模一样).

  天气更冷一些的时候,我还和他一起去了七星滑雪场滑雪,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滑雪,我在滑雪场里踩着滑雪板激动地给顾里打电话,告诉她:"顾里!你猜我在哪儿?"

  "佐丹奴的秋季折扣会是吧?"顾里在电话那边尖酸刻薄.

  "No!我在七星滑雪场滑雪!滑!雪!"我完全不想理会她的羞辱.

  "停,停停!你是打算继续把h-u-a,滑!x-ue,雪!给我拼写出来是吧."顾里在电话那边打断了我,"话说回来,七星滑雪场在哪儿?闵行么?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