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磨坊谜案(第6/10页)

①Wells Fargo,十九世纪美国实业家William George Fargo(1818-1881)组成的公司,是第一家业务扩张到纽约以外的运输公司。

“钥匙大概是这里面的一支,”蓝思警长说着拿出我们从死者身上找到的钥匙圈,“不过我不知道货运收据在哪里,恐怕烧掉了。”

“我陪你去取,”我自告奋勇地说,“我们可以在这边的车站查到收据号码。”

不知道为什么,柯德维勒的手记对我来说变得非常重要,我回想起在二楼的那个头骨,还有那位自然主义作家找到的旧报纸。在他的手记里有没有记下某些他碰到过、却已

被人遗忘的罪案?我想起他始终没让我看过他后来写的东西——我看到的只限于最初几个月写下的篇章,或是那些他穿插在手记里的剪报之类的东西。在最后的几个月里他究竟写了些什么?会是什么重要得让他赔了性命的事吗?

我们取得了货运收据的影本,第二天早上前往波士顿。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这个城市了,在开车前往北站的路上经过大众公园①时,让我突然很想再回到这里。在新英格兰农村的生活有其迷人的地方,可是也有些欠缺之处,在整个北山镇上就没有一个女孩子像我眼前所见的一样漂亮。

①The Common,波士顿最大最主要的一个公园,占地约五十亩。

柯德维勒和我耐心地等着他们找到我们所熟悉的那个保险箱,拿了出来。当我看到那个职员毫不费力地挟在胁下走过来时,我背上突然起了一阵凉意。亨利·柯德维勒和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抬到车站里呢。

“好像是空的,”那个职员说着,把保险箱放在柜台上。

那位做弟弟的瞪着我。“空的?”

“不可能,”我说。我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锁,掀开盖子。

保险箱里面是空的。

亨利·柯德维勒的手记消失无踪。

我的护士爱玻比蓝思警长有同情心得多了(老医生继续说道)。她那天下午除了最紧急的状况之外,取消了所有病人的看诊,然后在最后一位病人离开之后,陪我坐在办公室里。她也许不像波士顿的女孩子那样年轻貌美,可是我敢打赌她做护士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好。

“保险箱是空的?”

我点了点头。“空的。三十多本手记和二十多本书——全不见了。一点踪迹也没有。”

“有人偷走了!”她马上下了结论。

“当然,可是怎么偷的?”

“把箱子弄破。”

“不对,那是很硬的木头做的,边上包着铁皮,还有铁条整个包住。上面的锁也没有撬过的痕迹——我仔细检查过。见鬼了,爱玻,那是个那种银行里用的保险箱呢!我唯一找到的只有箱子底下钻了个小洞,还有,我差点忘了,箱子里还有一些锯木屑。”

“锯木屑?”

我又点了点头。“我们这位粱上君子不知怎么在车上或在波士顿把箱子弄到手,他躲过了所有的警卫,把箱子翻转过来,在底下钻了个直径才八分之一时的小洞——然后就从那个小洞里把三十六本手记还有那么多的书给拿走了。而且还都没给人看到。”

“哎,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山姆医生。”

“我知道,”我闷闷不乐地说。

尽管爱玻对我的困惑颇为同情,蓝思警长却不然。他不想听什么手记失踪的事。“那件事让波士顿的警方去伤脑筋,”他对我说,“我可是手上还有件命案呢。”

“你看不出这两者是一回事吗,警长?偷了手记的人杀了柯德维勒,好让他没办法重写。”

蓝思警长耸了下肩膀。“那箱子搞不好从头到尾都是空的。”

“保险箱不是空的!我亲自帮忙放书进去,我帮他抬到车站。货运提单上注明重量是四十五磅。空箱子——我们后来找到的时候——重量只有十一磅。一共有三十四磅重的手记和书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