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惊肉跳(第2/4页)

拓跋仪凝望篝火,四周不时传来战马的嘶叫声,心中百感交集。

今次回到盛乐,他首次生出如外人的古怪感觉。似乎他更属于边荒集,更认同荒人的身分。边荒集虽然形势复杂,可是,各派系间既敌对又合作的奇异关系,却形成另一种吸引力,令人眷恋其中的变化和发展。

纪千千的驾临边荒集,把一切改变过来,边荒集再不是以前的边荒集,大家目标明确,为保护边荒集的公义和自由,抛头颅洒热血。

纪千千的被掳北去,更使边荒集进入空前团结的状态。正是这股由纪千千而来的凝聚力,把所有荒人的心连结在一起。把纪千千主婢迎回边荒集去,成为荒人最祟高的目标。

陪他围坐篝火的是拓跋珪派来助他对付刘裕的三个高手,分别是公羊信、贺横和莫干,都是他先前不认识的人。名义上他们全听自己的调度,可是,他们也是拓跋珪用来反监视他的人,看他是否如实执行命令。

这三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中又以使长轲斧的公羊信武功最高,性格最阴沉。

在途上为明白他们的实力,拓跋仪曾与他们较量过招,唯独公羊信巧妙地把实力隐藏起来,令拓跋仪没法摸清楚他的虚实。

跟随来的百名拓跋族精锐战士,人人均是能以一挡十的勇士,表面上是交由拓跋仪指挥,事实上,他们只听命于公羊信三人,他要通过三人向他们发命令。

假设拓跋仪违背拓跋珪的密令,他们大有可能反过来对付他拓跋仪。

如在落单的情况下,只是公羊信三人连手,已足够杀死他拓跋仪有余。

他真的为刘裕担心,更感到自己对拓跋珪不像以前般忠心耿耿。他首次羡慕起燕飞来,孤人单剑,是多么的逍遥自在。纵使纪千千暂落入慕容垂之手,他仍有明确不移的奋斗目标。而自己则有点不知自己在干什么,收复边荒集和杀死刘裕两件事,已混淆起来了。

此时一名战士如飞掠至,报告在西南方发现敌踪。

拓跋仪收拾心情,发出往东行的命令。

司马道子从皇宫回来,大将司马尚之迎上来道:“仍未找到她,她或许已离开建康。”

司马尚之是司马道子的堂弟,骁勇善战,论武功在王族内仅次于司马道子,与大将王愉并称建康军双虎将,是司马道子最倚重的大将。

司马道子不由想着楚无暇动人的肉体,此女在床上确是迷死人的尤物,只可惜在形势变化下,他们的缘份亦走到尽头。不论于公于私,他也绝不可再沾手此女。

有点伤感的道:“走了也好!现在我们和弥勒教再没有任何关系。”

司马尚之退在司马道子身后,进入主堂,提议道:“我们应否正式公布,把弥勒教定为邪教,并把明日寺夷为平地,把竺雷音和他的从众公开处决呢?”

司马道子心忖,楚无暇既已知情离开,竺雷音怎还有胆子留在明日寺任人宰割。微笑道:“你忘掉一个人哩!所有事凑合在一起来办,方够轰动。”

正在主堂静候他的司马元显迎上来问好。

司马道子立在入门处,讶道:“你竟没有到秦淮河鬼混吗?维持多少天哩?”

司马元显俊脸一红,尴尬的道:“一天未办好正事,孩儿再不会踏足青楼半步。”

司马道子和司马尚之诧异的对望一眼,因从没想过司马元显如此识大体分轻重。

自被燕飞等掳走又安然回来后,司马元显便像变成另一个人,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经过深思熟虑,双目闪动着自信的光芒。

司马元显道:“孩儿有事和爹商讨。”

司马尚之识趣的道:“尚之还要到石头城打点事务。”

司马尚之离去后,司马道子领着儿子,进入了大堂。

慕容战来到呆立在码头的屠奉三旁,问道:“你好像满怀心事的样子,是否不看好此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