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得道多助(第3/4页)

刘裕道:“有出现逃亡潮吗?”

老手道:“幸好近几个月来,焦烈武只是截劫入大河的外国商贸船,所以沿海郡民町以暂时喘一口气。”

刘裕想了半晌,现出一丝笑容。道:“现在我的肚子饿得咕咕乱叫。到统领府后我不敢吃任何东西,只从后院的井打了两杓水来喝,有甚可以医肚子的?”

老手赞道:“刘爷小心是应该的,因为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对统领,更要加倍提防。哈!不过因我们是临急受命,船上的米粮都是由统领府供给的。待我去使人弄点东西让刘爷果腹。”

刘裕心中一动,叫着他道:“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你。”

老手再坐下去,乐意的道:“只要我晓得的,都会告诉刘爷。”

刘裕道:“刘牢之知不知道你为孔靖奔走办事?”

老手道:“当然知道,因为我们是玄帅钦点为孔老大办事的。刘牢之上场后,孔老大更亲自向刘牢之作出要求,希望可继续留用我们,因为孔老大只信任我。”

刘裕叹道:“刘牢之极可能找你们来作我的陪死鬼。”

老手色变道:“刘爷认为米粮有问题吗?我立即去查看。”

刘裕道:“你认识刘牢之的亲兵里一个叫陈义功的人吗?”

老心茫然摇头,道:“从没听过这么一个人。”

刘裕道:“他自称是刘牢之亲兵团十个小队长之一。”

老手愕然道:“刘牢之亲兵团的十个队长我全都认识,却没有一个是姓陈的。”

刘裕道:“这批米粮不用查也知道被人做了手脚,用的且是慢性毒药,要连续吃上两、三天后才生效,令人难以觉察,你去倒一碗出来给我看吧!”

老手去后,刘裕心中思潮起伏。

今早当他晓得刘牢之派专船送他到盐城,已心中起疑。因为如让他孤骑单身上路,凭他探敌测敌的本领,只要舍下马儿,专找山路林区走,再来多些敌人也无法截着他,只有走水路,才会成为明确的攻击目标。

刘牢之该与陈公公碰过头,清楚在山林野岭追杀他只是徒劳无功,所以想出这条在水路上截杀他的毒计。

刘牢之的心计非常厉害,知道老手和他的关系,所以故意放消息予孙无终,再由孙无终通知孔老大。当孔老大自以为巧妙安排老手接过这项任务,事实上却是堕进刘牢之的奸计里,让刘牢之可顺便铲除孔老大在北府兵内倾向他刘裕的势力。

此计最绝的地方,是自己信任老手,不但相信老手不会害自己,更信任老手在北府兵水师里称冠的操舟本领。在正常的情况下,在茫茫大江上,根本没有人能拦截老手。

刘牢之更看通自己的性格,知道一旦遇袭时,他刘裕不会舍弃老手和他的兄弟,无耻的自行逃生,最后只有力战而死。

这条近乎天衣无缝的毒计,大有可能是刘牢之和陈公公两人想出来的。因为这种事必须由外人去办,还可以装作是焦烈武下手,谁都难以追究。

刘裕心叫好险,暗抹一把冷汗时,老手捧着一碗麦米来了。

老手的脸色非常难看,道:“果然多了点古怪的香气,如不是得刘爷点醒,肯定嗅不出来。”

刘裕接过他递来的碗,捧到鼻端下。

古怪的事发生了,体内的真气竟气随意转,聚集到鼻子的经脉去,麦米的气味似是立即转浓,扑鼻而至。最奇妙是香气不但丰富起来,还似可以区分层次,其中一种带点涩味的香气,并不是来自麦米本身,只是附在麦米上。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鼻子叮以变得如此灵敏,不由想起狗儿的嗅觉,大概就是这样子。又想起方鸿生。

道:“这米给人浸过毒物,然后烘干,蒸发了水分,毒药便附在麦米上,所以麦米因烘过而脆了点。”